祝烽回頭用額頭撞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天地這么廣,人心若想不開,那就真的白屈了自己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起身,外面的人聽著聲音,立刻便進來服侍。
洗漱完畢,又坐在一起用過早膳,下面的人進來收拾了碗碟,南煙一邊為祝烽沏了杯茶消食一邊問:「皇上今天可有什么事沒有?」
祝烽正要回答她,就聽見外面一陣說話的聲音。
大清早的,怎么回事?
南煙便探頭看了看,問道:「誰啊?」
若水從外面跑了進來,對著他們行了個禮,才說道:「皇上,娘娘,是,是公主殿下那邊的大宮女初雲,她過來看看,若是娘娘這邊沒什么事了,公主殿下就要過來給娘娘請安了。」
聞言,南煙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平日里公主要過來給她請安都是直接來了便是,若她真的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公主要么在外面候著,要么回去等著,哪有像這樣,讓人過來看的。
一看她這樣折騰就知道,她是要避著她的父皇。
想到她這樣的心思,南煙就忍不住要生氣。
不過,祝烽卻說道:「讓那個初雲回去跟大公主說,可以過來給她母妃請安,朕有事要走的。」
南煙立刻回頭看著他:「皇上!」
天底下哪有做父親的避著女兒的道理,他這樣,豈不是更助長了心平的「氣焰」?
卻見祝烽喝了一口茶,然後起身整了整衣衫,道:「好了,你也不必罵她。」說著,又想了想,臉上竟還浮起了一絲笑意來,道:「朕的女兒能為了老百姓的疾苦跟朕這么鬧,倒是有些公主的樣子。」
南煙看他的樣子,竟像是有些高興,簡直又好氣又好笑。
果然,心平又這樣纏了她一整天,吃飯喝水都在一道,南煙這個時候才有些回過神來,這丫頭一定覺得之前自己一直跟祝烽站在統一戰線上,覺得委屈了,所以現在要過來「爭寵」的意思,想想她從小到大就是這樣的毛病,連在她大哥跟前都要討個頭彩,人長大了,心眼卻小得跟針尖似得。
但祝烽交代過,她也不好多說什么。
好不容易一天過去了,南煙陪著她用完了晚膳,然後說道:「今天早些睡。」
正要離開,卻感覺手上一沉。
回頭一看,心平牽住了她的袖子:「母妃……母妃留下來陪兒臣一道睡,好不好?」
南煙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手擰了一把她的臉,道:「你啊,別以為本宮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父皇夠容忍你了,你不要得寸進尺。」
心平哼了一聲,丟開了她的手。
南煙嘆了口氣,又說道:「心平,你——你早些懂事吧。」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她一走,心平的心情也壞了下來,讓服侍的人都退下,自己一個人留在房中,連最後一盞燈都熄了,周圍的人也不敢吵著她,也都紛紛的退下。
這時,夜色當中,一個漆黑的人影悄悄的竄進了這個寧靜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