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同跟著他一路往里走,一邊輕聲說道:「大將軍出了什么事?怎么陛下的人還沒回來?」
夏侯糾一直等走到里面,關上大門,才壓低聲音道:「陛下中毒了。」
「什么?!」
在場的幾個人全都大驚失色,阮文同轉了轉眼珠,神色立刻凝重起來。
他問道:「人怎么樣?在哪兒?」
夏侯糾道:「中毒昏迷,現在還不知凶險,人正在陳比日的府上。」
一聽這話,別的人還沒反應,阮文同已經跺腳道:「大將軍,你怎么能讓陛下一個人留在陳比日那里呢?」
夏侯糾被他弄得愣了一下,但還是立刻說道:「本將軍留了人在那里,不僅留在陳府,連那間屋子本將軍都讓人守著,不准任何人進出。」
阮文同痛心疾首的說道:「錯了,錯了!」
眾人都被他的表現給嚇住了,范成功立刻說道:「軍師,有何不妥嗎?」
阮文同說道:「大將軍雖然留了人在那里,可那里畢竟是陳比日的府上,強龍難壓地頭蛇,更何況,陳比日乃是當朝宰輔,他若要去見陛下,大將軍的人怎么敢攔?若在下沒有猜錯,陳文梟肯定會一直留在陛下的身邊,是不是?」
夏侯糾點點頭:「對。」
「所以,大將軍這道命令,是白下了!」
眾人一聽,都有些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夏侯糾。
夏侯糾也擰起眉頭,但他立刻說道:「不過就算是這樣,陛下昏迷不醒,他們又能做什么?」
阮文同道:「就是陛下昏迷不醒,才對他們最有利!」
眾人忙問:「什么意思?」
阮文同道:「炎國有一句老話——挾天子以令諸侯,就是只要有皇帝在手,發布的任何命令,做臣子的都不能抗拒。如今陛下在他們手上,他們若要借著陛下的口說出什么來,大將軍你若不尊,那就是違抗陛下的命令啊!」
夏侯糾這才回過神來。
他頓時一身冷汗,從椅子上跳起來:「壞了!」
阮文同道:「可不是壞了,陛下越是昏迷不醒,對他們越是有利。」
夏侯糾急了,急忙問道:「那軍師,本將軍接下來該怎么辦?」
阮文同想了想,說道:「既然將軍已經回來了,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自然是先把人馬打點好,這是我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屏障。趕緊去陳府,如果陳比日還沒醒,最好是把陛下奪回來,不能讓他們借著陛下來操縱朝局!」
聽他這話,眾人哪里還敢怠慢。
夏侯糾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范成功,你趕緊下去調集人馬,世雄,你跟著本將軍立刻去陳府。」
「是!」
眾人應著,都紛紛下去,不一會兒,大隊人馬浩浩盪盪的往陳比日的府邸而去。
可是,等到他們到的時候,整個陳府已經完全變了樣。
大門緊閉,外面守衛的人除了夏侯糾留下的,已經又增添了一倍,跟他們的人相互對峙起來。
夏侯糾見情況不對,對著范成功使了個眼色。
范成功立刻下馬,帶著幾個人過去叫門:「開門,大將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