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對小黑無常來說句句是戳心,握緊了拳頭就要教訓那些說風涼話的,程星河連忙說道:「前輩你也別生氣,他們懂個屁呢?」
說著就要把我拽澡堂子里。
可這個時候,小黑無常一把抓住了我:「我問你,你剛才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瘦子出來沒有?臟兮兮的!」
乞丐?
我連忙說沒有——這倒是沒撒謊,只看見他進去,沒看他出來啊!
等進了澡堂子再往外看,還看見無常兄弟正在找那個乞丐呢。
程星河低聲說道:「你瞅見沒有——鬧半天是乞丐絕地反殺,把無常兄弟給打了!媽耶,真是亂拳打死老師父。」
不對,事情沒那么簡單。
世界上哪兒那么多反殺,小黑無常的身手我們看見了,能打他的,只有天階!
難不成,那個乞丐,還真有什么來頭?
可那個乞丐跟莫名其妙出現一樣,現在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不論如何,這四塊錢的澡票,花的真叫值。
洗完澡回到了房間,白藿香正在陽台上吹風——她也洗澡了,長發在夏天的晚風里帶著皂角的清香,特別好聞。
她回過頭看著我們,狡黠一笑,像是知道我們得手了。
這一下,把程星河都看愣了:「哎,七星,她面癱什么時候好了?」
我勸他還是別那么多廢話,她面不面癱,咱也不敢問啊,但你得罪她,她把你整面癱倒是小事兒一樁。
我就跟白藿香道了個謝。
白藿香走過來,背著手,也不看我:「幫了你這么大忙,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我立馬看向了程星河:「你趕緊把葯費還給人家。」
程星河一捂口袋:「我不,我還得放利息呢。」
白藿香的表情瞬間有點失望,臉一沉,轉身就回房間了。
程星河這才松了口氣,說道:「你看見沒有,我就說嘛,跟她說話,那跟拆彈一樣,你永遠也不知道啥時候炸。」
說著,開門就進去了:「要是世界上的女人都這么喜怒無常,我特么一輩子不找對象。」
押韻。
我跟進去,程星河還在嘀咕:「別說,發生那事兒之後,她看你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
這話倒是把我聽得很迷茫,就問他能不能直接說人話。
程星河一邊脫衣服一邊說道:「哦,你忘了——你那會兒整個人千瘡百孔被抬到她這來,人給燒糊塗了,白藿香給你衣服剪了治傷,你不知道怎么,一下就把人家給抱在了,媽呀那手跟老虎鉗似得,誰也掰不開,抱了老長時間,把白藿香抱了一身血。」
接著他把衣服隨手一扔,使勁把自己扔到床上,結果床太硬,把他硌得彈了起來:「這還不算,你還抱著她一頓親,爾康都沒你親的深情,白藿香剛開始還想推開你,但後來小臉一紅,眼睛就閉上了。」
我耳根子頓時給燒起來了——難道是昏迷不醒里,把她當成瀟湘了?
程星河還在嘀咕:「幸虧不是在古代,不然就兩條路,要么你娶她,要么她把你摸過的位置都砍下去。」
這倒是沒錯,《列女傳》就有這種故事,一女的提水,有個男的幫了她一把,碰了她手一下,她當時鎮定道謝,回家就把那手給砍下去了,現在你上西川去,還能看見那姑娘的貞節牌坊呢。
現在雖然是古代,可這么做確實也不怎么好——我是不是得跟人家道個歉?
可冷不丁道歉,倒是更尷尬吧?不如假裝不知道這回事。
程星河說完就跟我伸脖子,讓我別想美事兒了,快把四相局密卷給拿出來,研究研究朱雀局怎么走,咱們找機會跑。
我連忙收心,結果密卷這么一抖落開,我頓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
只見密卷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們給剪下去一半,就剩下半張了!
程星河一看,也氣得夠嗆:「奶奶個熊的,這倆玩意兒怎么真比熊孩子還能糟蹋東西?」
我們手上的,只有青龍局和白虎局,朱雀局和玄武局已經不翼而飛了。
程星河一看丟的還是他們家玄武局,更是泄了氣,一屁股坐在床上:「得了,咱們自己找不到朱雀局,看來這次,也只能跟他們一起了。」
說著他興奮了起來:「真要是找到了聚寶盆,那咱們這輩子,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用受窮了!」
我連忙說道:「你確定,那個鎮物是聚寶盆?」
程星河嘖了一聲:「你放心,別的我可能聽錯,跟錢有關的,你打死我都聽不錯!」
這倒是有理有據。
接著,他又神神秘秘的說道:「對了,還有個事兒,我得告訴你——我看見,咱們來的路上,一直有人,在後面偷偷的跟著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