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顧不上理他,回身就要去看看程星河怎么樣了,可小黑無常冷著臉,一把將我拽回來:「為了你,我他媽的把汝陽海家都得罪了,這次要是找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親自把你千刀萬剮,送到汝陽海家去賠罪。」
小白無常:「我哥說的沒錯。」
一股子火騰的冒了起來,我也冷笑:「賠罪?你這么怕汝陽海家,你們家玄老爺子知道嗎?」
我最怕麻煩,所以特別佛系,有些話不愛聽的話,我總是假裝聽不到,但是我現在發現了,我再怕麻煩,麻煩也是一樣會找上來。
既然如此,還不如痛痛快快把想說的全說出來——誰知道哪天,就沒說話的機會了!
小黑無常沒想到我敢這么跟他說話,頓時又驚又怒——本來他們家就在小葫蘆島的事情上元氣大傷,估計是最窮的十二天階,其他的十二天階本來就很看不起他們,正所謂人窮愛面子,我這話,可算是字字戳心。
他一伸手就要打下來,我索性梗著脖子看著他,聲音也冷下來:「你試試。」
咱們是合作伙伴,地位是平等的,我憑什么要讓你教訓?
小黑無常本來陰狠邪氣,大概沒人敢得罪他,可這一下,他盯著我的眼神,竟然也有了幾分退縮。
終於,他還是松開了口,冷冷的說道:「准備一下,現在就出發。」
白藿香立刻說道:「怎么這么著急?」
小黑無常邁動短腿,迅速的上樓:「海家最記仇,要是不想他們家大批人馬追過來,現在立刻走。」
這個時候,那些圍觀的同行都低聲說道:「兩個地階一品,竟然都這么怕一個玄階三品,這個世界怎么了?」
「他不是什么普通的玄階三品……李北斗,你們聽見過這個名字沒有?」
「媽的,你一說我還想起來了,是不是……四相局那個破局人?」
「據說天師府首席天師李茂昌都斗不過他,更別說兩個地階了……」
「真的假的?」
不是,我都沒見過那個李茂昌,怎么人家就斗不過我了,這是何等的以訛傳訛啊?
我也沒顧得上這個,立馬從櫃台那拉程星河,白藿香也過來了,拿了一個味道特別難聞的葯草包在他鼻子底下熏了熏,他立馬一個噴嚏就醒過來了,接著就哎呀了一下,摸向了自己的腦袋:「卧槽,我腦袋怎么這么疼……」
白藿香手腳特別麻利,很快就給他包扎好了。
我看著白藿香,忽然有種感覺——這次她能跟我們一起來,也許,正是我們的運氣。
這時黑白無常已經把東西收拾好,一腳踹開了大門,上了車。
我們的密卷還在他們手上,當然要跟過去,我架著程星河,也跟了過去,這個時候,那個胖老板出現了,死死的盯著頭頂的那個橫梁。
而胖老板腦袋上,也有雞蛋大的一個傷口。
血光之災?
這讓我心里一陣不好意思——沒想到,幫他看出來的惡客,竟然是我自己。
我連忙說道:「這些損毀的東西,等我們回來……」
程星河一聽,立馬裝暈不想賠錢。
胖老板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走吧——我不瞎,冤有頭債有主。」
我心里一寬,這胖老板還挺明辨是非。
而胖老板接著就說道:「反正你們再回來,也只能住我們家冷庫了。」
我嘴角一抽——他知道,我們要上那條死人路。
這時我還想起來了,剛才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乞丐幫了我,我就想跟乞丐道個謝,可往乞丐那一看,卻愣了一下。
裝豆花的空碗還在,人不見了。
奇怪,剛才還在這啊……
就這樣,我們摸著黑,上了那個死人路。
殘陽一點一點沉到了山林後面,把我們前面的山鍍上了一層金光,景色壯美而又凄涼。
程星河忍不住嘆了口氣:「咱們在業內,麻煩是越來越多了……」
簡直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車轉進了山路,一路往上開了過去,天色越來越暗了。
今兒看來要露營了。
路是個盤山路,可開了一段時間,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
周圍有一棵黃花斛樹,因為顏色跟別的樹不一樣,十分眼熟,像是剛才就從車窗外見過。
我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這什么情況?
我沒動聲色,過了五分鍾,那棵黃花斛樹再一次出現在了窗外。
這是……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