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很怕我那個爹?
我立刻就問她,我爹是個什么人?
梅姨瑟縮了一下,這才說道:「我覺得……不是人。」
啥?
她吞吞吐吐半天:「這話可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當初你那個爹就警告過我,說只要我提起他的事兒,一定會倒霉的……」
話音未落,我忽然就發現,梅姨的面相給變了。
眼瞅著她的財帛宮逐漸晦暗下去,現如今這些不義之財,馬上就要離她而去了,而且,從印堂上來看,有血光之災,和牢獄之災。
「咣當」一聲,一個東西倒了下來,是剛才被我用紅布蓋住的夜叉巡門。
夜叉倒地,大凶不利,這是不祥之兆。
就在這個時候,門猛地被人踢開了:「梅文華在這,抓!」
外面涌進來了很多警察,以非法集資為原因,把梅姨給銬住了——她的手上全是肉,手銬還是加大號的。
董警官也在其中,發現了我有些意外:「李大師跟這個梅文華……」
我連忙說道:「您先稍等一下,我現在有話問梅姨……」
梅姨渾身哆嗦了起來,喃喃的說道:「報應……報應來了……我不該說,不該說……」
她撒了癔症,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就被警察帶走了。
程星河看著我,也有點緊張:「你那個王八蛋爹不會真是李茂昌吧?算的這么准?」
我以前也這么以為過,但是李茂昌的照片我們看見了,跟我長得一點也不像,而梅姨才剛說完,他跟我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他到底是誰?
四相局,馬元秋,三舅姥爺,我爹,我媽,我這個破局人的身份——那根連接在一起的暗線,像是漸漸能浮現出來了。
這一陣,我一定得把我媽等來。
等回到了家里,三舅姥爺還是老樣子,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擼貓。
看來老頭兒心里,有老頭兒自己的算盤——你不說,我自己查。
白藿香上次跟我生完氣,到現在也不樂意搭理我,啞巴蘭見我回來,倒是高高興興的迎上來了:「哥,藿香姐做酒釀湯圓了,非要等你回來再吃,我要吃,她打我的手!」
但說到了這,他就發現了我的傷,聲音立刻凌厲了起來:「哥,誰把你打成了這樣,我他媽的要錘死他!」
白藿香聽了這個話,才猛地抬起了頭,一見了我的傷,立刻就跑了過來,拖鞋甩掉了一只都不知道:「趕屍鞭?」
我還沒回答,她揪著我耳朵,就把我拉廁所里去了——趕屍鞭上有穢氣,帶屍毒,打在身上,會穢氣攻心,輕則腐爛,重則送命。
程星河一聽嚇得夠嗆,趕緊跟了上來:「正氣水,我也是條人命!」
白藿香一腳把門帶上了:「等著!」
那一道子鞭傷從左肩一路打到了右肋,之前沒覺得,現在確實疼了起來,帶著一種發麻的感覺,像是數不清的螞蟻在嚙咬一樣。
白藿香的纖纖細指一路從皮肉翻卷的邊緣擠下去,流出來的都是黑血。
我雖然不好意思跟小時候一樣哀嚎,可腦門上也出了汗。
她眼里是掩不住的心疼,可嘴上還是裝成幸災樂禍的樣子:「這次讓誰打的?該。」
我把事情說了一遍,白藿香也皺起了眉頭:「厭勝門?」
我看向了她:「怎么,你也知道?」
白藿香答道:「我爹以前治過厭勝門的人——回來他就告訴我,厭勝門的,簡直不像是人。」
我好奇了起來,就讓白藿香說說,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