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凶煞,有兩種方法,一個是抓住弱點,還有一個,是投其所好。
果然,只要是小魚干沒被抓的地方,暢通無阻,我們連跟沙怪的照面都沒打,就順利進到了金銀洞里。
老徐一腳踏進了金銀洞,捂著自己胳膊上的布條,表情別提多復雜了:「來了這么多趟——還是第一次進到了洞里來,大師,我是真服了,你是真大師!」
說著,就對我豎起了大拇指。
我擺了擺手說不算什么。
壯漢和大黑痦子跟著搭上了順風車,壯漢沒吭聲,只陰沉沉的盯著我,大黑痦子為自己找面子,還叨叨著,沒錯,只不過是小聰明。
程星河扯起嘴角笑:「可有些人啊,連小聰明都沒有,只能當大蠢貨了。」
大黑痦子氣的腦門爆青筋,還想說話,被壯漢拉住,氣的直撓屁股。
洞口很崎嶇,比起傳說之中裝滿金銀財寶的金銀洞,倒是更像桃花源,窄的看不見一線天,而且——我仔細看了看洞口的石頭,頓時皺起了眉頭,看向了程星河:「你仔細聽聽,看看有沒有什么聲音?」
程星河往前湊了幾步,聽了聽,臉色頓時也變了:「媽的——里面有死人,很多死人!」
這就對了,這個洞口周圍石頭成利齒狀,這叫吞人地,必定死人,死的還不少,而且這種地很凶,被吞下去就出不來,肯定有倀鬼。
落水的,被虎吃的,上吊的這些凶死之人,都需要抓新的人來輪替,這種死人統稱為倀鬼,被抓住了,一定會被拉去當替身。
程星河皺起了眉頭:「不光多,而且很凶……怎么也得灰靈鬼和紅厲鬼的程度居多。」
倀鬼跟陳酒一樣,死的時間越長,能耐也就越大,這金銀洞這么多年沒進來過,冷不丁來了生人,它們能跟我們和平共處還是有了鬼。
「而且……」程星河皺起了眉頭:「它們現在說的,卧槽……」
我著急,凝氣上而也跟著聽。
比程星河這種老天賞飯吃的二郎眼是差了許多,但勉強也能聽見,那些死人似乎很高興。
「今天就是正日子了。」
「沒錯,等到了。」
「大家打起精神來,萬一好運氣輪上自己呢。」
卧槽,什么意思,程星河跟我一對眼,難不成這些貨早就知道我們要來,先准備著要拉替身了?
也難怪……死在這里的,八成是這些年來想找金銀洞的同行,是先生,哪兒有不會算卦的。
老徐知道了以後,渾身都炸了,連忙說既然是這樣,能不能先等幾天?
壯漢和大黑痦子則冷笑,說他們等的就是這個日子口,我們要是不敢進去,就把路讓出來。
我們也等不了了——折騰了這么長時間,再等下去,就趕不上拍賣會了,一樣是白來。
我們一對眼,話也沒多說,就把陰泥抹上了,順便把駱駝嘴也扎上了——是比燃犀油差不少,聊勝於無。
老徐也挺緊張,想說話,我打手勢說現在不能出聲,看情況再說——真要是有情況,你路也帶到了,只管順著來路往回跑。
老徐知道我是不想連累他,打手勢表示他也是有職業操守的,讓我只管放心。
接著,我打了頭,就順著里面走了進去。
現在眼睛是個半殘狀態,什么也看不見,只能凝在耳朵上細聽,這些死人嘁嘁喳喳的,跟過年一樣,討論的都是「正日子」這個話題。
其中,還零星的聽到一句「草繩上拴著通寶,准沒錯。」
這話啥意思?
程星河往前面一瞅,像是高興了起來,一擺手,示意前面就安全了,大家快走幾步。
也幸虧是眼部不見為凈,眼看著程星河騰挪閃躍跟耍雜技似得,就知道這個狹路兩側,伸胳膊蹬腿的,都有什么玩意兒。
眼瞅著到了前面一個岔路,像是開闊了許多,甚至有光,我們都高興了起來,我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兒,就差這么最後一哆嗦了,可千萬別出什么幺蛾子。
可就在這個時候,「撲」的一聲,駝隊忽然發出了一串十分響亮的聲音。
我一下就蒙了——這什么動靜,駱駝放屁!
媽的,光記得給駱駝扎嘴了,誰想的起來還要堵住後竅?
我的心猛地就沉下去了,老徐他們臉色也變了,程星河身體一僵,我凝氣上耳,聽出來忽然這里萬籟俱寂,半晌,才有一個聲音狂喜的響了起來:「來了!」
媽的,被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