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巴蘭一聽,連忙說道:「哥,怎么個意思,難道咱們費勁巴拉的,還抓錯了人了?」
我搖搖頭——那怎么可能,在水底下,抓女人腳踝的,就是這個玩意兒,化成灰我也認識她。
於是我就蹲下:「你說,怎么個幫法?」
那個東西立刻大聲說道:「我是讓她們早些安息,免得受更大的苦!」
而那個小孩兒非但沒害怕,還一直咬著牙聽這個玩意兒怎么說,結果聽到了這話,再也忍不住了,上去就看對著那個東西又踢又打:「你放屁!我媽活的好好的,你把我媽還給我!你把我媽還給我!」
那個東西面對拳打腳踢,竟然是意外的從容——好像早就習慣了。
我心里一動,就把小孩兒給抱回來了,接著說道:「你也別在這胡說八道了——眾生皆苦,不管人家受的什么罪,這是人家的人生,憑什么讓你做決定?」
那東西一愣,不吭聲了。
善良跟多管閑事,根本是兩碼事兒。
小孩兒抱著我的腿,哭著說道:「那我媽怎么辦?」
我說你別著急,我現在就把你媽給救出來。
這會兒我也看出來了,這個東西沾著一身的邪氣,顯然跟陰物在一起時間長了,不出意料之外,那幾個女人的魂魄就在水里被這玩意兒給勾住了,應該還在老窩里。
既然她還有個天打雷劈的爹,那保不齊這事兒跟那個爹還有點關系,我就看了一下水面的氣,打算下去瞅瞅,把那幾個女人的魂魄給弄出來。
可誰知道,那個怪東西一聽,立馬尖聲說道:「你千萬不要下去……你要想報仇,殺了我也行,千萬不要下去!不然,就……就完了……」
她聲音哆哆嗦嗦的,顯然十分驚恐。
水底下,有她很重視的東西。
難道還真是她爹抓了一群孕婦魂魄?
可她爹抓孕婦魂魄干什么?
而且,她既然這么恨她爹,又為什么寧願把自己的命送進來,也不希望我們驚擾了她爹?
孕婦魂魄,胎兒……
卧槽,我想出來了!
這不是個陰面方術嗎?
七天一個,一共十四個,沒錯,我腦皮一炸,這叫二七留魂!
難怪祝禿子早就春江水暖鴨先知,這種陰面方術,那不是他最擅長的嗎?
祝禿子一撇嘴,看出我也想出來了,十分失望。
同時盯著我的神色更加驚疑不定了——像是納悶,我怎么也知道這種稀罕的陰面方術。
這就對了。
程星河已經不耐煩了,眼巴巴的說道:「七星,這玩意兒嘴挺硬啊,我看你下去把她爹弄上來得了,這玩意兒塊頭就不小,她爹也小不了——我聽說查干湖起出來的頭魚能賣好幾十萬,倆貨一湊,一把事兒解決了,二咱們能買套房了。」
我就看向了那個玩意兒:「錯了,水底下的不是她爹——是她媽。」
我一直沒往這方面想,是因為先入為主,覺得孕婦死亡是白虎局的影響,或者是水里的邪物,一直沒往活人那方面考慮。
這話一出口,程星河他們全愣住了:「啥?」
不光他們愣了,那個魚怪也一下僵住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啞巴蘭一下沒聽明白:「哥,什么意思,剛才不說她爹是長毛的,她媽是人嗎?可一個人,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