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卻急了,轉頭就瞪著我要打眼色,可我就是假裝看不見。
跟我一樣,啞巴蘭也大聲說道:「我不走!這貨得賠我的金絲玉尾鞭!」
蘇尋不吭聲,但是顯然做好戰斗准備了。
齊鵬舉盯著程星河,露出個刮目相看的表情:「想不到你這些狐朋狗友,還挺講義氣的嘛……」
可他越看程星河,眼神里越是壓不住的恨意,好像跟程星河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奇怪了,俗話說娘親舅大,這是最親密的血緣關系,一般喜歡都喜歡不夠,可這個舅舅怎么就這么恨他?
里面一定還有事兒。
而齊鵬舉咬了咬牙,反手就要把程星河摔出去,再來搶三腳金蟾,可我大聲說道:「你試試——你要是動他一根汗毛,我讓你後悔一輩子。」
齊鵬舉對我已經不耐煩了,轉過頭要罵我,可嘴張了一半,就卡住了。
我已經把三腳金蟾的桶子懸空提起——只要我一松手,這三腳金蟾可就……
三腳金蟾的珍貴之處不用說,就看著齊鵬舉對它這么上心,我就猜這東西對齊鵬舉來說,肯定很重要。
齊鵬舉冷笑了一聲,一只手就摸了摸後腦勺:「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敢威脅我們齊家的人,竟然也出生了……」
話音沒落,他一把丟開程星河,對著我就撲過來了。
程星河整個人就要墜到了院子里,我也沒手軟,一下把裝著三腳金蟾的桶子松開了。
桶子直接跌落在了院子里。
齊鵬舉沒想到我竟然真敢動這個手,翻身就要下去,趁著這一瞬,我沖過去,正好抓住了程星河的手。
程星河喘了口氣,罵道:「他老舅的,差點就下地見我爹了……」
我一使勁兒把他提了上來,他也反應過來了,沒顧得上別的,先低頭去看院子:「七星,你個敗家玩意兒,三腳金蟾呢?你真的……」
齊鵬舉已經拿到了那個桶子,可是翻過來之後,表情頓時就變了。
那個桶子是空的——我早把三腳金蟾揣在了懷里了。
程星河臉色一灰:「你不怕……」
那東西的牙口是不錯,可我懷里有麻衣玄素尺——已經把它給壓住了。
高亞濤追了上來,一瞅那個桶子,頓時氣的直拍大腿:「哎呀我操,那個小白臉子敢對大師用這種手段,他是不拿大師你當人看啊!」
媽的,這小子是吹火筒托生的,這么能煽風點火?
齊鵬舉沒理他,抬頭看著我,忽然就笑了。
程星河一看我把他老舅給耍了,喜滋滋剛想罵我雞賊,可一接觸到了他老舅那個笑容,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壞了……」
啞巴蘭和蘇尋也趕過來了,啞巴問道:「什么壞了?」
程星河吸了口氣:「我小時候就聽人說過,不怕齊鵬舉鬧,就怕齊鵬舉笑——他一旦露出那個笑容,是要殺人的……」
果然,我也感覺出來了,那個齊鵬舉身上散發出了一股子跟剛才完全不一樣的氣勢。
殺氣。
與此同時,我還看出來了,他一條胳膊上,流轉著一種與眾不同的氣。
是一種很耀眼的黑金色。
奇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氣。
程星河腦門上青筋都爆起來了,一把就要把我們全推開:「我老舅的身手不比老黃他們差,你們他娘的活膩了,還不走!」
可我們還沒來得及反應,齊鵬舉的聲音倏然就響在了我們身邊:「他們倒是想走——也走不了。」
我心里陡然一沉——快的跟鬼魅一樣,根本也躲不開!
我一下把程星河抓住,丟在了啞巴蘭和蘇尋身邊,抬手就把七星龍泉擋了過去——剛才,他還怕七星龍泉!
可現在,七星龍泉「當」的一下,竟然硬生生的跟他的手撞在了一起!
我頓時就愣了——七星龍泉連切黃花斛木,都跟切豆腐一樣,可齊鵬舉分明是血肉之身,憑什么能格住?
他好像跟剛才,完全不一樣了……
不光如此……我覺出虎口一陣劇痛,立馬見了血。
卧槽,他憑什么比七星龍泉還硬?
程星河大聲叫說道:「他胳膊上有東西……七星,你不是他對手!快走!」
東西,什么東西?
媽的,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