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一看,是剛才那只狗。
對了,要不是這只狗剛才咬住了老四,我現在是什么下場,簡直難以想象。
而那個狗顯然也傷得不輕,我趕緊就摸了摸這個狗,對了,得趕緊找白藿香,能救,一定得救救這個狗。
可現在,我內傷的也不輕,這個狗雖然是個純種土狗,可膘肥體壯,有著金毛的體格,我這會兒,連這個狗也抱不起來。
「宗家!」
這個時候,一個急切的聲音響了起來,是秀女。
原來是看我一直不回去,著急了,找到了這里來。
她一看我這個樣子,頓時就愣住了:「您是怎么……是秀女失職,沒照料好宗家……」
說著就要跪下。
我連忙擺了擺手,說我沒事兒,這個狗你幫我抱起來,找白藿香。
說著,就摸了摸這個狗的嘴——里面正不住的淌血。
秀女一愣,立刻抱起了狗:「想不到,宗家喜歡狗,那這狗好了,咱們養它!說起來,有個狗也方便,上次大宗家打死一個冒充少主的,人都沒法收拾,還靠著這個狗了。」
卧槽?我頓時就傻了——那個舔屍體的,就是這個狗?
算了……
回到自己住所的路上,我終於也開始難受了起來——身上冷熱交錯,就好像發了瘧疾一樣,一會兒熱的出汗,一會兒冷的打顫。
好不容易進了屋,白藿香正在院子里急得團團轉——他們都不能出去,反倒是江采萍在安慰他們,也是江采萍第一個看見我的,頓時滿臉欣喜:「相公回來了!」。
可一看清楚了我的模樣,江采萍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白藿香就更別提了,立刻死死抓住了我,聲音變了調子:「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程星河他們也擠過來了,知道了事情大概,啞巴蘭二話沒說,一頭對著門口就撞了過去,要出去找老四。
我連忙讓程星河拉他,可程星河非但不拉,甩袖子也要出去:「他媽的,還沒怎么著,先把人打成這樣——管那個老四是什么玩意兒,不給你出這口氣,還他媽的叫什么兄弟!」
蘇尋平時最冷靜,我沒力氣起身,瞅著這倆跟蠻牛似得往外撞,就讓蘇尋去把他們拉回來。
誰知道蘇尋一聲不吭,沉著臉,到了他們身邊,竟然要跟他們一起去找老四。
還是江采萍知道我的意思,在門口把他們給攔住了:「相公說了,讓你們回去。」
程星河還要跟江采萍講理,江采萍臉一歪,傲嬌的說道:「我不懂什么道理——我相公說的,就是道理。」
江采萍畢竟是鬼仙,動真格的,他們也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更何況他們也不傻,跟自己人動什么真格?耗子扛槍窩里橫?
於是只好回來。
白藿香一只手給我擦葯,我也沒忘了讓她順便給那個狗扎幾針。
這把白藿香給氣的,先給我來了幾針:「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狗?」
我被扎的倒抽兩口涼氣,這狗是救民恩狗,能不想著嗎?
不過,白藿香就是白藿香,這兩針下去,身上的苦楚頓時消失了一半。
白藿香沒法子,先給那個狗扎了,轉臉看著我:「幸虧來的及時,再晚一杯茶的功夫,就只好上地藏王菩薩那里報到了,行了吧?」
那我就放心了。
白藿香這就過來,仔細摸了摸我的右手,我疼的頓時哆嗦了一下,她手一顫,怒氣沖沖的立馬罵道:「知道疼,還作死,我看你就是活該!」
可說是這么說,她一雙眼睛,心疼的滿是眼淚,可倔強的就是不讓那些眼淚掉下來,轉身就繼續弄葯:「你……你閉上眼睛。」
說著一摸脈,臉色卻猛地變了:「這是什么?」
這個時候,剛才金針鎮痛的效果好像壓不住了。
我跟因為瘧疾,而發了高燒一樣,只覺得身上像是有兩股子東西在互相的撞,冷熱交替的感覺更難受了,能睡一會,倒是好。
可就在閉上眼睛的這一瞬間,我猛地又睜開了。
我知道,剛才在樓上看見的琉璃色,代表什么意思了!
琉璃色是琉璃火的意思,雖然好看,可這個東西代表的——是燒干凈一切,所代表的的征兆,也就是,大禍患。
現在想來,之前見到那兩側的琉璃色,正蔓延在了百爪蜈蚣局的兩排爪子上,那這個意思就是……
滅門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