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老四還沒睜眼,甚至報紙的節奏都沒也出現變化,可只要是途徑到了老四頭頂上的烏鴉,忽然就在半空之中,跟斷了電似得,嘩啦一下全落了下來。
死了。
程星河一下就愣住了:「卧槽,老四有輻射!」
輻你個頭——那些烏鴉墜地,身上的翅膀啪一下全炸了個稀碎,顯然是被非常厲害的行氣,隔空震碎的。
程星河頓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有點欽佩的看向了我:「七星,你他媽的還真有點先見之明。」
幸虧倒霉的是烏鴉——如果我們趁著老四睡覺偷襲,那炸毛墜地的,就是我們。
睡覺的時候都沒放松警惕,老四擺明了是要設個套給我鑽。
這一瞬間,周圍的人全被驚動了:「哪兒來這么多的烏鴉?」
他們的視線全被烏鴉吸引了:「別讓烏鴉傷著四宗家!」
烏鴉密密麻麻,已經跟煙霧彈似得把這里給包圍了,加上受了驚,遮天蔽日,誰都看不見頭頂,更看不見屋頂上的金瓦松。
老四瞬間也被驚醒,報紙冷不丁被他抓了下來,一看眼前這個形勢,一下就怒了:「哪兒來這么多烏鴉!」
這一下子,他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煞白煞白的——在慌。
接著,只聽「哄」的一聲響,周圍的烏鴉大片死亡,下雨似得落了一地,空氣之中都是烏鴉肉的腥氣,但是也來不及了,不少烏鴉成了漏網之魚嗎,撲棱棱已經散開了。
老四盯著那些飛遠了的烏鴉,咬著牙正喘氣呢,可反應過來了什么,奔著房頂子一看,頓時就怒了:「金瓦松呢!」
金瓦松早就不翼而飛了。
老四啪的一下,一巴掌打在了春秋椅上,春秋椅頓時碎成了粉,接著,老四就吼道:「都給我過來,追!不把金瓦松給拿回來,你們今天也別回來了!」
剩下的厭勝門人一聽這個,都看出老四是真格急眼,趕緊沖著烏鴉追過去了。
老四就更別提了,輕捷的翻身上了屋頂,也追過去了。
程星河一下就明白了:「你是用烏鴉來偷金瓦松!」
沒錯,為什么要那個首飾呢?因為烏鴉最喜歡亮閃閃的東西,只要是見到了,一定會叼到了窩里做裝飾。
啞巴蘭一聽著急了,也跟著厭勝門的人就跑:「哥,那咱們還愣著干什么,再不找那個叼走東西的烏鴉,那東西不就被老四捷足先登了嗎?咱們就白玩啦!」
「還有正氣水的嫁妝。」程星河瞅著我:「七星啊七星,你可玩兒大了,弄不好,就把自己給玩兒進去了。」
我是那種白玩兒的人嗎?
這會兒,我早就看好了,趁著附近的厭勝門人都干凈了,找到了那個大殿後面,直接從一口缸里撈出了一個烏鴉。
接著,就把烏鴉嘴掰開了。
他們幾個一看,頓時都傻了:「這是……」
套著白藿香頂針的金瓦松。
也要托賴那個頂針——頂針上面有寶氣,我現在已經是地階三品,一眼就能找到。
可啞巴蘭沒明白:「哥你會望氣我知道,可你這完全就是賭啊——也幸虧掉的不遠,要是這個烏鴉被老四他們抓住,不就完了嗎?」
程星河已經看出來了,打了啞巴蘭腦袋一下:「這你都想不明白——七星肯定是在這個頂針上動了手腳了,我聞聞……」
程星河的狗鼻子也挺靈:「三步醉?」
沒錯,在這個頂針上,下了微量的三步醉,不管哪個烏鴉叼了這個,肯定會掉在這附近。
以我對老四的猜測,他肯定以為這些烏鴉是人為控制的,肇事烏鴉肯定要飛走,一定會去追飛走的,不可能會留下盯著這些落地的。
烏鴉一落地,順著寶氣不就找回來了嗎?
程星河直挑大拇指:「七星,剛才說不敢得罪洞仔,你這個腦子,我看跟誰為敵,也不能跟你為敵啊!」
我說這事兒能做成,也是因為蘇尋——要是沒他那個准頭,幫我把頂針套到了上面,想出主意也實行不了。
蘇尋禁不住也有了點得意:「小事。」
說著,偷看了啞巴蘭一眼。
我們也沒浪費時間,趕緊帶著東西就往回跑。
可一路跑回去,我老有點不祥的預感——覺得後面像是有一雙眼睛,正在看我們。
我回頭了好幾次,但是每次都沒看見什么。
是這一陣子,精神過敏了嗎?
這個被人監視一樣的感覺,真不舒服。
白藿香見了金瓦松,可高興極了——再晚幾個鍾頭,那烏雞不死也得彈弦子(中風後遺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