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了狗子了。
這個時候,縫隙一開,我也沒猶豫,一腳就利落的把李大福踹了進去。
而這個動靜一起,那個大塊頭確定了我的位置,一只殘存的左手呼啦一下對著我錘下來了。
我舉起玄素尺頂住,但是這一抬手,手上頓時一陣銳痛。
媽的,這個東西力氣怎么這么大?
像是,連骨頭都壓的斷。
不光如此,這東西的枯骨還極硬——竟然沒有普通邪物,那么畏懼玄素尺。
這就說明——這個枯骨自身,也有很重的煞氣。
它生前,不知道殺過多少人。
我抬頭就看見了它的臉。
當然,也不能算是臉了——算頭骨。
風水一講究相地,二講究相人,沒有皮肉,通過骨相,其實也能窺探一二。
這個大塊頭遷移宮極為豐隆,生前估摸著是個管事兒的,權力還不小。
眉骨反翹,說明它生前脾氣暴躁,應該是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那種,可偏偏,它的頭骨圓潤,又重情。
人性還挺復雜——對了,很多舊時代英雄人物都是這樣,對待敵人,冬天般殘忍,對待自己人,春天般溫暖。
重情——果然,我一抬頭,發現這個東西左手腕上,戴著一個很古怪的念珠。
這個念珠磨損的很厲害——看得出來,是生前的磨損,不是死後那種,對它來說,一定很重要。
它哪兒知道一秒鍾的功夫我就窺探出了這么多東西,張開了黑洞洞的大嘴,對著我就咬嚙了下來——不光是它,後面很多枯骨也圍了上來。
而我一抬手,直接把它那串念珠打斷。
念珠咕嚕嚕滾了一地,它頓時怔了一下,忽然怒吼一聲,就要去撿念珠。
我趁著這個功夫,立馬奔著縫隙就擠了進去。
可剛進去半個身子,後脖頸就被那個東西給抓住——要把我拖出來。
卧槽,好大的力氣!
先是斷了它的手,又斷了它最喜歡的東西,它這個梁子,跟我是結大了。
可一股子來自a廠房內部的神秘力量也拉住了我的腿,竟然比那東西力氣還大,直接把我給拖了進去。
我一進去,立刻有人推上輜重,把那一片吵嚷的聲音阻隔在了外面。
那個大塊頭狂敲一通,忽然反折回去,繼續在已經被它敲脆弱的老地方沖撞,那勁頭,像是要抓住我,活撕了再說。
我這才緩過一口氣,抬頭要跟大潘道謝——肯定是大潘把我抓進來的。
可沒想到,手還環在我腳腕上的,竟然是那個江道長。
大潘也用一種很古怪的神色看著她,像是沒見過一個女人,力氣竟然比自己還大。
江道長自己渾然不覺,站起來拍了拍手,冷冷的看向了被撞擊的地方:「你回來,是打算跟那些工人一起等死吧?」
我直起身子,答道:「我回來,是因為我知道,誰是無極屍了。」
江道長拍到了一半的手,一下就僵在了半空,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說什么?」
大潘一下也激動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我:「真的假的?」
剩下的工人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傻了眼:「那,是誰?」
少年嗷的喊了一嗓子:「叔,是誰,我要給我爹報仇!」
黃小貓,趙二蝦,也全都死死盯著我。
我看向了陳婷。
陳婷一改平時的白凈,臉紅脖子粗的,顯然也在等著,我把那個「仇人」給說出來。
她手里還死死攥著兩個健身球,像是一旦知道誰是真凶,就要當場砸他。
而我到了陳婷面前,一只手就折過了陳婷的手臂:「對不住了。」
陳婷完全沒想到我會這么做,頓時就愣住了:「先生,你……你什么意思?」
黃小貓一下也愣住了,立馬撲了上來:「哥你弄錯了——我姐怎么可能會是無極屍!」
說著,就要把我的手給掰開。
可我一肩膀把黃小貓給撞了出去,黃小貓不死心,爬過來對我又撕又咬:「我當你是個好人——你卻他媽的冤枉好人,我姐還不夠可憐,你還欺負她,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