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行業,你對天地萬物,總要是懷著敬畏之心的,做鬼醫的更是如此,那是以救死扶傷為己任,沒見過這種以殘虐為興趣的人。
終於,白老爺子見到,他以看病為借口,騙來了兩個孕婦,抓到了兩個懷孕的母猴。
他把交換了里面的東西。
白老爺子當時整個人就蒙了,問他為什么這么做。
他理直氣壯的說,就是覺得好玩兒——這是鬼醫有意思的地方,跟嫁接蘋果梨一樣。
他想知道,最後的結果,會變成什么樣子。
兩大兩小,這是八條命。
白老爺子立刻去找那兩個孕婦和兩個猴子,可已經來不及了。
白老爺子回到了家里之後,決定跟江長壽一刀兩斷——這種人,怎么可能做鬼醫?
甚至——白老爺子對他動了殺心。
這江長壽活著,恐怕將來害的命,比救的命多。
他給江長壽下了非常精妙的毒。
可江長壽的能力,已經超越了白老爺子,早就察覺出來,偷偷摸摸的遠走他鄉。
白老爺子給鬼醫界里放了話——把那個江長壽驅逐出這個行業,他一輩子沒資格拿虎撐。
這第一個鬼醫來說,意味著什么,可想而知。
他恨白老爺子,也可想而知。
後來,他可能也對白家有了報復心——白藿香一家子,有可能也是犧牲品。
這叫現在的話來說,跟那些虐貓虐狗的差不離,心理是不正常的。
我心里一個突接著一個突——白藿香落在這種人手里……
我第一次不敢繼續往下想。
我已經顧不上衣服會給身體帶來多大的痛楚了,蹭蹭的往上穿。
程星河他們已經聽愣了,臉色也都難看了下來,一起做好了出發的准備——他們沒說什么,但眼睛里都有火。
而黃二白抓住了我,接著說道:「你也知道,你這個身體,是老婆蛾幫你重新造出來的,七天之內,是最柔嫩的時候,什么痛苦也扛不住,一碰就劇痛,甚至會潰爛,千萬小心,不要碰上銳物,還有一樣……」
他盯著我,說道:「老婆蛾的絲最怕火,你也是一樣,但凡沾染到了明火——你見過冰淇淋融化吧?」
那自然是見到過——而他這話的意思,讓我後心一下全涼了。
我的皮膚,也會被火融化?
黃二白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本來,最快也得七天之內完全痊愈,現在才過了三天,按理說,你是不能從床上下來的,可是現在……」
黃二白咬了咬牙:「這事兒也怪我。」
這事兒怪不著你。
該怪的是江辰和那個江長壽。
跟江辰沾邊的,好像就沒一個好東西。
現在,關乎白藿香,一秒也不能耽擱,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她為了我,做的太多了,這點算什么。
黃二白重重的點了點頭,嘆了口氣:「藿香那孩子——沒白對你……」
但黃二白又跟撥浪鼓似得搖搖頭:「一路平安,全靠你了。」
我立刻想起來,白藿香喝醉的那天晚上,說的話了,心里隱隱就是一陣疼。
說實話,我真的心疼她。
可是——她不想讓我知道,她有她的驕傲。
而黃二白忽然跟想起來了什么似得,先攔住我,接著,翻箱倒櫃,找了一個袋子,打開看了看,就交到了我手上:「這里有點應急的東西,帶上去傍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