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皮膚下,有很多小東西,要爭先恐後的鑽出來!
那東西頓時痛苦極了,歪過了身子,開始滿地打滾,像是在忍受說不出的奇癢。
果然,不光口腔的嫩肉,這東西的通紅鱗片下,也開始往外鑽東西,密密麻麻,好像芝麻一樣。
這個是——蠱?
回頭一瞅,一個身影正立在了我們身後。
是阿丑。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講了莫要進來,你們就是不聽。」
程星河沒有吹牛,火洞螈的肉真的很好吃,雪白細嫩,滿口留香,吃了還想吃,我要是有錢,幾千塊錢一條我也樂意買。
這一頓吃的各懷心思,程星河仔細的瞅著剩下那幾塊烤洞螈,顯然正在抉擇哪一塊最大。
我給了阿丑一塊:「剛才——謝謝你了。」
我們也知道阿丑下蠱的能耐厲害,可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哥斯拉都直接被她給蠱倒,不由肅然起敬。
阿丑沒接:「吃了你的辣條,算我還你人情莫。」
啞巴蘭也湊了過來:「姐,你為什么叫這么個名字?」
你知道人家多大嗎就叫姐?
阿丑的金絲銀線綉微微有了一些起伏,像是暗暗的嘆了口氣:「這還用說,你們山下人笨的很,因為我生的丑咯。」
程星河沒心沒肺的來了一句:「長得丑還能住「美人」寨?」
阿丑橫了程星河一眼:「沒得要你出房錢。」
程星河已經選中了一塊最大的,趕緊抓了過來,竹簽子燙的他來回換手:「好好好,當我沒說。」
我則看向了那個「哥斯拉」。
那個「哥斯拉」跟傳說之中的中蠱人一樣,龐大的身軀跟碎了的泡沫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塌陷了下去,只剩下了一張皮。
而且——之前沒留心,現在看來,那個「哥斯拉」的幾條腿上,都有奇怪的窟窿。
阿丑盯著我:「你瞧出來咯?」
「算是吧。」我指著那個哥斯拉的腿說:「這東西,好像被什么東西給動過。」
阿丑這才說道:「火洞螈再大,長不過兩尺。」
那個這個長得這么大……
「這樣的怪東西,山里還有許多。」阿丑答道:「那個脖子上有紅點的做的。」
那個江長壽?
我還想問,阿丑又把手揣了起來,恢復成了那個「神像」的姿勢,不理我了。
我想起了黃二白說過的,那個江長壽把猴子和人肚子里東西交換的事情了。
媽的,他是不是又在這地方做什么「生物實驗」呢?
啞巴蘭則對阿丑越來越有興趣了,湊在一邊老想著看看阿丑的面巾下到底是個什么臉,還想著問問阿丑睡棺材的事情,我看阿丑也不樂意提——整個村子死了那么多人,還一個個殘缺不全的,估摸著對阿丑來說,也是不樂意揭開的傷疤。
火光熏的洞里暖融融的,大家吃飽喝足,衣服烘干,也就預備著睡覺了。
可剛一轉身要躺下,阿丑忽然對我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