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臉馬上抽搐了起來,卧槽,這木頭什么怪味道,好辣!
一股子提神醒腦的感覺猛地沖開了七竅,好似嘴里的東西是一塊固體風油精。
「這個是牛黃解毒木,」阿丑緩緩說道:「算你走運咯。」
牛黃解毒木?我就吃過牛黃解毒片,想來是一個功能的——這里的什么毒草毒氣,都能化解。
好東西啊!
要是白藿香看見了,一定會喜歡的。
就是我就叼著那個「暖壺塞」,形象不雅,跟個吃奶小孩兒似得,有損光輝形象。
阿丑回過頭看著我這個樣子,金絲銀線的面巾下就是一聲輕笑。
我還是第一次聽見她笑——只有這個聲音,才像是她這個歲數的少女該發出來的。
很好聽。
聲音美,身段美,手也美,怎么就非得叫阿丑呢?
我叼著「暖壺塞」就含含糊糊的問她:「泥折磨年康,就當上答木馬了?」(你這么年輕,就當上大姆媽了?)
阿丑的笑聲一下就凝固住了,好像——這觸動到了她什么傷心往事。
半晌,她才說道:「峒子只剩下一個,大姆媽的衣服,只有我能穿咯。」
這話假裝的雲淡風輕,可是,讓人怪心疼的。
我接著說道:「你們峒子沒人,以後,可以上城里生活,不嫌棄的話,我給你介紹工作。」
就憑著阿丑的本事,下蠱解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在業界打出一片名聲來。
阿丑腳步又停了一下:「對我那么好做么子,你要娶我哦?」
「不不不,我已經有老婆了。」我答道:「我就是……」
我就是看你一個人,怪孤單的。
「那你對我這么好做么子?」阿丑的聲音猛地凶狠了起來:「請你吃黏黏蟲哦?」
黏黏蟲是啥啊,這他娘一聽就不好吃啊,我連忙表示自己不廢話了。
阿丑的心情卻像是猛地就不好了,走的特別快,我跌跌撞撞才跟上去,走急了,胳膊被旁邊的樹葉劃傷了好幾道,疼的呲牙咧嘴的。
還有兩天,身體才會復原——真是快熬不住了。
又走了幾步,眼瞅著離著黃金雞血藤越來越近,阿丑停住腳步,輕捷的躲在了一棵樹後面,我也跟著躲了過去——阿丑跟個人肉蚊香一樣,跟她在一起,蟲子不叮蚊子不咬,特別有安全感。
阿丑見我靠她靠那么近,一開始作勢還要給我下蠱——我也不怕,已經中了一種了,再來一種也一樣,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
但她一瞅我這個無知無畏的勁頭,倒是虛張聲勢了一下就算了,脾氣反而還小點,沒那么凶了。
「小貓兒,你只要一句話的事兒,就少吃許多苦頭,何必這么固執?」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見前面有聲音,往前一看,心立刻就揪了起來——跟預知夢之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壞了,他馬上要對白藿香下穿魂針了!
媽的還好我來得及時,我一只手伸到了後背上就要把七星龍泉給抽出來,老匹夫,你敢欺負白藿香,末日要來了。
可阿丑拽住了我,示意我看前面。
前面,前面有啥?
我仔細一瞅,腦殼頓時一炸,只見以白藿香為圓心的半徑上,有一圈花里胡哨的小東西。
密密麻麻的,尖嘴細腿,是一種我沒見過的蛤蟆。
而這種東西,脖子下都有圓滾滾的囊——毒囊!
我聽說,熱帶雨林有一種毒箭蛙,嗉囊里的毒液,能殺個把大象,該不會,就是這玩意兒吧?
阿丑給我做了個手勢,先指了指嘴,再指了指蛙,接著就是五指一屈,往臉上抓。
意思是,一發出動靜,那些毒蛙就受驚,會直接撲到人臉上?
這么多——七星龍泉一下砍不死,有一部分,可能也會撲到白藿香身上,那就壞了。
阿丑蹲下,意思讓我忍一忍,她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