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3行 海腥之氣(2 / 2)

麻衣相師 桃花渡 1489 字 2020-08-03

狗血紅繩是拉直了——但是,如果我們原地轉圈,狗血紅繩肯定跟線軸一樣,是纏繞了好幾遭,回到了立邦漆下面。

可現在,狗血紅繩還是直直一根線。

程星河一下愣住了:「這是說明——這地方,有好幾瓶一模一樣的立邦漆?」

世上就沒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而且,那個立邦漆的邊緣,哪怕連灰塵的痕跡,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偽造是沒法偽造的,分明就是同一瓶——誰又會吃撐了偽造這么多一模一樣的擺設,搞藝術嗎?

這就像是,一張畫旁邊,復制粘貼了很多副一模一樣的畫,我們看參照物回來了,當然覺得自己是困在了原處——其實,我們也還是在一直往前走,只是,被困在那數不清的畫里了。

這跟鬼打牆不一樣,這是幻象。

程星河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難不成,是……」

我猜出來是什么靈物了。

於是我立馬把手機塞給了他,把燧仙石給取出來了。

誅邪手運上了氣勁兒,「哄」的一聲,燧仙石立刻爆發出了一陣子特別溫暖干燥的靈氣。

這靈氣跟烘干機一樣,對我們這一身潮乎乎來說,是再舒服不過了,而隨著這靈氣一沖,眼前那個放著立邦漆的貨架子,瞬間就跟蒸發了一樣,消失了。

沒錯,跟我猜的一樣。

眼前的幻象一被蒸騰干,我們立馬看見,離著手機光能照到的最遠距離附近,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人!

我們立馬跑了過去,到了一看,果然沒錯——正是那個花臂。

不過,還沒到花臂的面前,我們就聞到了一股子撲鼻子的血腥氣。

原來那個味道是從這里傳過來的——我們之前聞到了血腥氣,應該就是從花臂身邊給走了過去,可是,卻在幻象的阻隔之下,根本沒看到花臂。

再把光照到了花臂的臉上,我一下就愣住了。

花臂之前描龍畫虎,肌肉噴張的胳膊,跟楊過一樣,生生斷了一只,露出了白生生的骨頭碴子!

右臂——打虎客最引以為傲的,戴著穿喉刺的那個手,沒了!

程星河當時就倒抽了一口涼氣:「又他媽的是塊鐵板……」

不是鐵板,也輪不到咱們來踢。

我立馬蹲下來,就看清楚,花臂——現在只能叫獨臂——臉色因為失血過多異常蒼白,三盞命燈比豆子還小,眼瞅著要不行了。

得趕緊把他弄白藿香那去!

這么一把他扶起來,我就觀察到,他右臂的斷口,竟然是特別平整的。

像是被什么異常鋒銳的東西,生生削斷的,連骨頭碴子,都整整齊齊,可見那東西能耐有多大。

把花臂扛在了肩膀上,剛想往外走,忽然面前又是一股子潮氣撲面而來,而穿行在了霧氣之中一樣,眼前的景色再一次出現了變化——我們好不容易辨別清楚的去路,又成了黑漆漆的一團子。

這地方的靈物——不想讓我們走。

我把花臂推在了程星河身上,抬手要把七星龍泉給抽出來,而這一瞬間,立馬就覺出來,一個人影不知道從哪里鑽了出來,對著我就撲。

第一反應是來得好,但是我馬上就覺出來了——撲過來的,是個人,不是靈物!

這一下吃驚不小,可那個人一張慘白的臉大聲叫喊道:「你右邊!」

這個聲音是——穿山甲?

卧槽,他怎么也跑到了這里來了?

而他話音剛落,我本能的也從觀雲聽雷法上辨別出來了,右邊,是有一個東西,以極快的速度,對著我沖了過來。

我聞到了一股子極其濃烈的海腥氣。

好快……我立馬把穿山甲和程星河還有花臂一起往後撲,一道破風聲猛地響起,「嘩啦」一聲,我們剛才站的位置邊上,本來有一排鐵架子,可半個鐵架子跟拾荒者腳下的易拉罐一樣,瞬間就成了一個薄薄的鐵片。

花臂的胳膊——就是被這個東西削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