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了銀環,銀環的視線錯開,顯然是默認了,雖然是有些不甘心。
銀環跟董乘風一樣,為了報仇,為了活下去,什么事都可以做。
這計劃本來滴水不漏,可惜,里面摻和了一個我。
就在這個時候,我卻突然帶著龍篦子趕來了。
想必,當時伯祖也是十分意外的。
他肯定讓董乘風跟我搶過來。
可見識到了我的本事,他就知道,靠著董乘風,這事兒不見得能成。
而通過銀環也知道,我是鐵了心,要做豢龍氏的保鏢。
他這就想出了一個主意——既然我要摻和進來,索性就也拿我當槍使。
這才叫董乘風把我騙過去,半真半假,告訴我靈根在這個地方,只要用龍篦子把靈根破開,就能保護住豢龍氏,我為了救瀟湘和救人,就一定會答應。
聽到了這里,程星河盯著我,忍不住說道:「七星,你真是比猴兒還精。」
你誇人的詞匯能不能稍微換一換?
董乘雷聽到這里,半晌沒說出話,可聰明如他,也不會不知道,我的猜測,有多接近真相。
但他想了半天,還是說道:「還有兩件事兒,我沒想明白——一個是,當初那個玄鱗虯,是怎么占到了伯祖身上的?伯祖的本事,你應該也是有所耳聞的,還有一個是,既然二十年前,玄鱗虯就占到了伯祖身上,那為什么最近才開始報復?」
我答道:「這兩件事兒我也尋思了一下,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兒了,我不是當事人,也只能憑著自己的猜測,第一個我暫時還想不出來,第二個,會不會,即使玄鱗虯的精魄,侵占了伯祖的身體,可伯祖這二十年來,一直在跟它抗爭,直到現在,那玄鱗虯才成功?」
董乘雷恍然大悟:「這就對了!」
說著,董乘雷也看向了董乘風:「你都聽見了沒有?」
可這件事兒復雜,董乘風的眼睛只死死盯著如意蚺,根本就沒聽進去,一雙眼睛,還是牢牢盯著銀環,說道:「我不管——我只要把這個東西給弄破——我要那些如意蚺,死無葬身之地!」
跟我之前說的一樣,他已經徹底讓仇恨給沖昏了頭腦。
我抓住了他的脖子:「你好好想想——害你媽的,到底是如意蚺,還是指使誘騙如意蚺的人?」
董乘風還要掙扎,可這一瞬間,我忽然覺出,身後一陣巨響,數不清的靈氣一下炸開了。
我立馬護住了程星河,但是那個沖擊的力量實在太大,我們都好險被沖出幾個跟頭。
回過頭,我們全傻了。
那個靈根,破了!
而一個龐然大物,舒展在了我們面前。
「輪胎精」不再是那個皺巴巴成一團的樣子,而是矯健威武,赫然是一個近似於龍的東西。
那一身黑亮的鱗甲,在月光下,耀目生輝!
這就是——傳說之中的玄鱗虯!
它重獲自由了?
卧槽,我一下愣住了——靈根不是已經過了時間嗎?而且,龍篦子也被董乘雷拿走了,它是怎么重獲自由的?
我立馬看向了董乘雷:「龍篦子呢?」
董乘雷愣了一瞬,往懷里摸了過去,臉色慘白:「沒了……」
日了狗了,怎么沒的!
可這話沒來得及問,一個極其凶猛的破風聲,對著我就過來了。
想翻身躲過,可程星河他們在我身邊,我的時間,只夠把他們掃到了安全的地方,胸口就是一沉。
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壓住了。
是一個龐大的腳爪。
四肢百骸一陣劇痛,幾乎要被整個壓進地里。
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又是你——你陰魂不散。」
啥意思,這個東西,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