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乘雷身上也一顫:「難不成,跟祖宗說的一樣,只要靈根一破,咱們豢龍氏,就要跟如意蚺,同歸於盡……」
「你們也太看不起大羅神仙了。」
他們一下全愣住了,同時轉過身,看向了我。
我揉著腰,勉強站起來了。
我的傷勢,他們也看了個八九不離十,一見我這么短時間就重新站起來,跟看見了活鬼一樣:「怎么可能……」
「玄鱗虯那一下,按理說,傷筋動骨,哪怕能動也得幾個月之後……」
「他果然是……」
有個最年輕的話說了一半,就被人踹了一腳,只好把話咽下去了。
趁著豢龍氏對付玄鱗虯,我用池老怪物的法子,調息了半天,那個劇痛,終於緩過去了。
程星河這才放下心,蹲下喘粗氣:「他是屬地龍的,砍成十八段也死不了。」
我舒展了一下關節,就摸到了董乘風身上。
董乘風除了眼淚,倒是哪兒都徹底動不了了。
很快,我就把龍篦子從他身上給摸了下來。
太好了,龍篦子到手,剩下的好辦了。
董乘風難以置信的看著我:「你要……」
我答道:「我要當你們家的保鏢,說話算數。」
你們不能滅族。不然瀟湘怎么辦?
當然了,哪怕不這樣,我也不能見死不救。
更別說,那個玄鱗虯鐵定也不打算放過我,怎么也是個你死我活。
玄鱗虯見我重新站起來,眯起眼睛,重新對著我抬起了爪子。
你來吧。
這里萬籟俱寂——所有豢龍氏的人,全沒了聲息,都死死盯著我,呼吸都凝滯住了。
在那個爪子下來的一瞬間,我以比它更快的速度,翻身上去,順著那些堅硬的鱗甲,就攀爬了上去。
玄鱗虯大怒,抬起另一邊的爪子,就要對我抓下來。
可我一路往上,輕捷的翻到了它頭上。
它頓時勃然大怒,就要把我給甩下來,底下一片捏冷汗的動靜:「他——好大的膽子!」
可我已經抓住了它鹿茸一樣的角。
一碰上了角,這玄鱗虯更是大怒,又一爪子對著我抓了下來,可惜我更快,繞到了另一只角上,那個爪子打空,倒是把自己龍頭上的硬鱗打下去了好幾片。
底下哄然就是叫好的聲音。
當然了,這還不夠。
但也有議論的聲音:「他到底想怎么樣?」
他們是不知道,可玄鱗虯自己知道,自己的軟肋在什么地方,一下更著急了,恨不得現在就把我給抓下去。
不行,還是沒我快。
我掏出了龍篦子,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灌了行氣,又狠又准又穩,剜出了那片逆鱗。
「當」的一聲,那片逆鱗,一下就墜到了地上!
這一下,玄鱗虯吃痛,當時就是一聲怒吼——同時狂亂的搖頭,想把我從頭上給晃下去。
我抓的死緊,就是不下去。
底下的議論聲更熱烈了:「逆鱗是掉了,可他不會咱們豢龍術,挖下逆鱗,也沒法降龍——誰上去幫他?」
「誰有這個本事?哪怕有本事上去,也未必能成!」
「那他剜下逆鱗,不是也白忙一場嗎?」
我是不懂豢龍氏的豢龍術——可我不是按著他們這套路出牌。
不光他們,玄鱗虯恐怕也是這么想的——我哪怕剜下逆鱗,能怎么樣?
上次,是因為如意蚺跟上頭借來了天雷,才把它給降服的。
難道,一個我,還能請下天雷不成?
巧得很。
皇甫球新近給了我一疊子雷符。
我抽出了雷符,照著皇甫球教給的法子,對著那個位置,就摁了下去。
「齊會景霄,驅雷奔雲。金鉞前驅,雷鼓發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來應符命,掃盪邪精!」
如意蚺的眼神,驟然就變了。
有驚恐,有難以置信!
「哄」的一聲,一道光,在眼前,貫徹天地。
重重的搭在了玄鱗虯的逆鱗上。
跟二姑娘說的一樣——百因必有果,你的報應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