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又用玄素尺,把身上剩下幾個龍虱子,陸陸續續都給剔除出來了。
那些龍虱子滾入到水里,這下,不用我自己捏爆了,那人頭魚跟吃葡萄一樣,猛地張開的大嘴,一口一個就吞下去。
這東西學習能力非常快。
吃的越多,那這東西的臉色越好看,笑意也更濃。
跟人臉藤倒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也不知道把人臉藤移植到了這里來,誰勝誰負。
我看他吃的挺開心,就想借個人情,緩緩就往前面游——只求這位爺吃飽了,能放過我。
可誰知道,這東西非但沒有放過我,反而繼續跟了上來,他媽的寸步不離!
一瞅那眼神,我就猜出來了——得咧,這是要拿我當個冰箱,什么時候餓了,什么時候開門!』』
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越看這東西心里越嘀咕,同時尋思了起來,他跟安寧,也許倒是能配上一對。
嗨,生死交關的時候,我他娘胡思亂想什么呢?
保命要緊。
一邊尋思著,我只能帶著那個人頭魚一邊往里頭游——哪怕他舍不得離開我,可萬一其他地方有什么生機呢!
時間長了,適應了光線,對水下看的也就越來越清楚了。
這地方十分空曠,沒見到游魚什么的,只有一些水生植物,在水里雜亂的飄搖,美確實是很美,不過現在哪兒有欣賞的心情。
一邊游,我心里是叫苦不迭,但願他肚子里那些個龍虱子夠他消化消化,不然下一口就得拿我當個蘿卜給啃了。
好在這人頭魚似乎也很明白可持續發展的道理,吃了十來個龍虱子之後,雖然還在吞吃我傷口擴散出來的血,但沒打算繼續咬我。
我看著自己在水底下發白的傷口,也明白,在水底下時間長了,傷口是極難愈合的,不保留體力,也是個死。
於是我四下里一看,靠著小時候跟老頭兒四處釣魚,跟其他老頭兒學到的常識,就找到了一種能治療皮外傷的水生植物。
那是一種很常見的水草,叫陰陽蓮。
為啥叫這個名字呢?因為這東西的葉片顏色,上面是綠色,葉子背後則是紫色,在水里跟著水波一翻一翻的,倒是也挺顯眼。
這東西號稱水下雲南白葯——據說以前的捕魚人有時候上水底下去抓漏網之魚的時候發現的。說是魚一漏網,往往是帶著傷的,而魚肯定是要跑到陰陽蓮底下蹭身上脫鱗的傷,一蹭就好,這就出了名。
我抓了幾片,嚼碎了敷在了傷口上,又找了葉片堅韌寬大的美人腿縛在了外側當綳帶。
人頭魚嘴上帶笑,眼無表情的盯著我,給我一種感覺——似乎他覺得我這么做很惡心,好像有人在你的燒烤上加了你不愛吃的料一樣。
能活就行了,管它惡心不惡心。
別說,這陰陽蓮還挺管用。
不長時間,傷口就開始止血,麻酥酥的也不太疼了,我松了口氣,就往里去夠葉片更大的,把剩下的傷口跟堵大堤決口一樣的堵上。
可誰知道,我手往里這么一探,忽然就覺出來,葉片後面,猛地顫了一下。
我立馬就要把手給縮回來——媽的,後面有東西!
可沒想到,我的手觸碰到了一個冰冷滑膩的東西,竟然拔不出來了!
卧槽了,什么玩意兒?這水里十面埋伏,步步驚心嗎?
我拼了老命就要把手給扯出來,這一用勁兒,還真從繁茂的陰陽連後面拉出一個東西來。
一瞅這個東西,我的心咯噔一下就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