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我終於知道,家里為什么要蘇家效忠你了。」蘇尋喉結一滾:「果然,不會後悔。」
「還是那句話,不叫效忠,」我答道:「是友情。」
友情就是,你為我做什么,我也為你做什么。
好不容易等亓俊愛撫完了那個盒子,拿過來都熱乎了。
亓俊戀戀不舍的看著我,發現我還背著那個大袋子,頓時一愣:「你還掛著這玩意兒,不嫌沉啊?」
這不想沉也沒辦法——豢龍匣越來越重,內里還有赤水青天鏡,琉璃橋拍賣來的怪罐子,哪一樣都不能離身。
「不才送你個好東西,」亓俊一回頭,拍了拍手,嘴里發出了個口哨聲。
一個東西飛快的沖著我們跑了過來。
很像是個蛤蟆。
那東西順著亓俊胳膊就上了肩膀,張開嘴:「呱。」
還真是個蛤蟆,灰綠色,嘴特別大。
啞巴蘭一愣:「老亓,你弄這個干什么,炸蛤蟆腿啊?」
「沒文化真可怕,還武先生呢!」亓俊把那個東西調轉過來:「你看。」
那個蛤蟆屁股後面,有個圓圓的圈子,跟畫出來的一樣。
啞巴蘭眼睛一直:「吞天蟆?」
我也愣了。
厭勝冊上說過這個東西,據說,遠古時代,創世神有一個乾坤袋,能裝世間萬物,但是後來乾坤袋通靈,不甘心當個袋子,強行下界,被當值神官截獲,可直接被它吞了,後來風神趕來,大風一起,無窮無盡,這東西才被裝滿,被神官從中一刀劈破,其中一塊布頭,就落在了吞天蟆身上。
自此以後,吞天蟆一張嘴,多重的東西都能裝進去,而吞天蟆還是輕盈依舊,堪稱活物版本乾坤袋。
「識貨!」亓俊洋洋得意:「世上沒有幾個了,這是不才上次去南井山買東西遇上的,就覺得早晚用的上,斥巨資買來的。」
程星河也知道吞天蟆的大名:「巨資是多少?」
「……麻辣香鍋店買的,八塊五。」
這是他們這一行最開心的事兒——撿漏!
說著,他就教給我:「一句話,包羅天地,養育眾生。」
果然,話音剛落,吞天蟆立刻張大了嘴,亓俊把珍珠胭脂盒往它大嘴里一放,就跟進了宇宙黑洞一樣,瞬間消失。
但是他再一伸手,那盒子又完完整整的出來了。
程星河吸了口氣:「光靠著這個玩意兒,咱不吃陰陽飯了,也能上天橋上賣藝!」
你能有點出息嗎?跟豬八戒分行禮似得,天天都在想後路。
照著亓俊教給的,我把自己中指的血點在了吞天蟆後背那個圓圈上,這東西就正式認我做主了,我給起了個名兒,叫小綠。
以後那些沉重的東西,它都給我保管,可它落在肩膀上,還是輕飄飄的。
程星河白了我一眼:「小白,小黑,小灰,現在有個小綠,你這是搞藝術呢?」
一提起了寄身符,我還想起來了——除了灰百倉和瀟湘還在身邊,小黑和安寧都不見了。早晚也得把他們給找回來。
還有——那個屠神使者開的出條件。
亓俊說得對,重要的決定,總得好好想想。
跟亓俊告辭回家,等著啟程找邸老爺子換盒子,那些靈物也呼啦啦出來送我,其中一個靈物太激動,差點沒坐在地上,另一個靈物就罵它,一天到晚急急慌慌,上不得台盤。
那個摔跤的靈物很委屈:「不能怨我,我昨天碰上煞虎了。」
「煞虎?」我第一次聽到這個東西:「這是什么?」
那個摔跤的靈物立馬說道:「恩公還不知道?這是最近出現在這附近的一種東西,凶的很!而且,來歷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