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么多呢。」
千眼玄武所有的眼珠子同時怒目而睜,好像孔雀開屏一樣:「老夫不是人,可你是真的狗。」
好家伙,知道它不出門便知天下事,沒想到流行語學的也這么快。
「你可得當心點,」我說道:「好多人說,罵我要遭天打雷劈的。」
「呸!」千眼玄武十分不服:「那是打你……哎呦……」
「啪」的一聲,它背上又爆了一只眼。
原來如此——我說程狗怎么一直平平安安活到了現在呢。
「你說這個社會,水電不要錢?吃喝不要錢?物業費不要錢?我讓你在這里住著,你房租多少抵扣一點。」
「哼。」千眼玄武的聲音十分悲戚:「天下烏鴉一般黑——找老夫的,都是黑心……」
「我就不廢話了,」我蹲在他面前說道:「江辰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千眼玄武破罐子破摔似得說道:「人家也是龍命,能那么容易死嗎?」
「啪!」
我心里一沉。
果然。
「那他現在怎么樣了?」
「自然是得到了厲害人物施以援手——你的對頭,比你想的還厲害。」
「啪!」
「那他……」
「你要老夫說也行,」千眼玄武一邊倒抽冷氣一邊說道:「你把那個小姑娘叫來!她在,老夫就不害怕。」
白藿香?
門後是一陣咳嗽聲,原來她早等在這了。
我開了門。
她傲然進來,貓似得眼睛驕傲一翻,還是那個習慣性的「沒有我行嗎」的意思,接著跟跟後面勾了勾手指頭。
程星河就跟在後面,不情不願微信轉賬999元。
原來倆人在外面就打賭——白藿香說,我離了她肯定不行,程狗不信。
你倆屬實有些人傻錢多。
白藿香手往千眼玄武的傷口上一抹,千眼玄武頓時就舒服的吸了口氣:「真龍轉世,就是有福氣啊……」
江辰身後的真凶,千眼玄武也不敢說。
我繼續問道:「那江辰變成了什么,下一步什么打算?」
「他出於不生不死,不仙不魔的階段,想方設法,找你報仇唄!啪!嘶……」千眼玄武所有眼睛都因為痛苦瞪了起來:「你能換個話題嗎?薅羊毛也只顧著一只羊!」
我和程星河白藿香一對眼,不生不死,不仙不魔?那是什么鬼?
「得了,我不問江辰了。」我接著問道:「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要養真龍骨,所以需要大功德,你給我指條路,我上哪兒去做大功德?」
「好說。」千眼玄武答道:「你向東走,什么時候看到一棵最大的桑樹,什么時候下車,能遇上大機緣,不過嘛……」
話沒說完,「啪」的一聲,又爆了一只眼睛。
千眼玄武一邊倒吸冷氣一邊說道:「不過,這雖然是個大機緣,可風險也大,你會遇上一個對手,這個對手……」
「啪!」
「可怕。」說到了這里,千眼玄武所有的眼珠子都爆睜了起來:「今天不行了,不,這幾天都不行了!這是我好幾十年的修為……你這的房租,可不是一般的貴!」
這一陣子物價飛漲,誰也沒辦法。
大桑樹……那是個什么地方?
晚上伺候老頭兒睡覺,給他洗腳,老頭兒最喜歡燙水,把腳丫子燙紅了才覺得舒服。
我正給他磨腳皮呢,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忽然皺起了眉頭:「你明天,要去見個舊相識?」
我一愣——那個大機緣,會跟「舊相識」有關?
「這個舊相識……」老頭兒端詳著我的臉,喃喃說道:「恐怕來者不善。」
哪一次善過?
不過,既然我的運氣已經變好了,也就沒什么好怕的了,禍國妖妃也說過,我那個劫難過去,將會一帆風順。
起來倒水,肩膀上的小綠很討厭熱氣,簡直跟犯惡心似得,一歪頭,吐出個東西。
那東西滴溜溜滾在了地上。
是個金屬小球。
一看清楚了,我才想起來——這是杜大先生叫我跟胖先生要的,叫「萬行乾坤」。
可我到現在,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怎么用。
趁著這機會,我看看向了老頭兒:「您也別賣關子了——這東西,到底是干啥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