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師姑最討厭不好聞的味道。」杜蘅芷低聲說道:「所到之處,一定要熏香。」
「這個熏法,沒多長時間就能熏出一套房來……」程星河皺著鼻子:「就跟永遠有人比你更強一樣,永遠有人比你更有錢。」
我們上了樓,各自進了房間,得養足了精神上龍女池,我的房間在拐角,剛要進去,一只手就搭在了我肩膀上。
是一個九終山的青年。
那個眼神,殺氣騰騰的,跟我花了他的花唄一樣。
「我警告你。」那青年冷冷的說道:「離漱玉師姑遠一點。」
我幾乎想笑,這話怎么說的?好像我要搶你們師姑似得。
「你放心吧,大家都挺忙的。」
可那青年一只手扳住了我的肩膀:「那你發個誓——但凡靠近漱玉師姑,不得超生。」
我因為怕麻煩,所以素來裝成脾氣好的樣子——有些時候,忍比打回去省事兒。
可這小子有點過了。
我把笑容壓下去:「那你跟我講講,憑什么?」
那小子嘴角一沉,一只手抓在了我肩膀上,猛然用了勁兒,就要捏住我肩胛骨把我翻過去立威。
來的好,我反手捏住了他手腕子,跟折甘蔗似得往後一拗,咔的一聲脆響,這小子猝不及防,死死咬住牙,腦門上頓時炸起了一層油汗,另一只手以極快的速度,凌厲的繞過來,奔著我眼睛。
訓練有素,還能忍著,我跟著這個勁頭拍開他的手,奔著他臉就過去了,一下懟到牆上,跟打壁球似得,這一下他叫出來了,我捏住了他的嘴,緩緩說道:「有話好好說,大家都是文明人,不好動粗。」
他撩起眼皮,大眼睛看我跟看活鬼一樣,屈辱又憤怒,歪頭要掙扎:「你敢……」
我一只手撐在了他下巴上:「想好怎么說了嗎?」
他的臉一片潮紅,呼吸急促了起來,聲音竟然有些絕望:「你以後會後悔的。」
「這不是還沒到以後嗎?」我對他一笑:「你來的也好,漱玉師姑這次是為什么來的?」
運氣還算不錯,我本來就想打聽打聽漱玉師姑的情況,沒想到這小子自己撞上來了。
他大口喘粗氣,眼睛一翻,我手上一用勁兒,他吃痛皺起了眉頭,眼神一陰,只好說道:「是來找東西的。」
媽的,別真的要跟我搶連環甲和瓊星閣吧?
我手一緊:「什么東西?」
「龍女池附近的東西,我不知道具體是什么。」這小子嗓子一梗:「應該只有拳頭大。」
他看到,漱玉師姑准備了一個小盒子,預備裝那個東西,容量就這么大。
能是什么?連環甲的骨頭?
「是三清老人請她來的?」
「先生跟三清老人早就不相往來了。」那小子說道:「是對頭。」
對頭……那就不是三清老人請來對付我的?
「你再跟我說說,漱玉師姑是個什么樣的人?」
那小子一聽這話,眼神一變,忽然不由自主,從上到下的打量了我一遍——跟朝奉打量貨物似得,眼神里露出了一絲不懷好意:「你很快就知道了。」
這是個什么眼神?
正這個時候,走廊另一側有動靜,像是這小子的同伴在喊他。
他威脅性的看了我一眼,我也就把手松開了。
「這件事兒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我對他一笑:「師叔保重。」
那小子冷笑一聲:「等著你的紅燈籠。」
說著,轉身奔著喊他的那個方向就跑過去了:「在這里。」
紅燈籠?我幾乎疑心是自己聽錯了,這是什么風牛馬不相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