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按理說不該有風。
但我立刻看到,地上那個木偶身上,有一些東西,對著禍招神倏然就飄過去了——像是被吸走的絲線。
是邪氣。
殘留在老爺子身上的邪氣。
那些邪氣,一落在了禍招神身上,我忽然覺得,禍招神跟剛才,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啊——看出來了,他本來干枯的像是只剩下了一張老皮,可現在,他背上的肌肉,似乎豐滿了一些。
看上去,像是年輕了好幾歲。
難怪——他能把其他力量,吸收到了自己身上來。
「還是這個毛病……」
玉成公主抱怨似得說了一句:「見到什么,就得吃點什么。」
我帶著白藿香,跟在了他身後,盡量把口吻放的輕松一些:「神君跟當年的祟——是不是有什么關系?」
那個高大清癯的背影,頓時就僵了一下。
玉成公主聲音一緊:「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還真有關系?
「你從哪里看出來的?」
那沙啞的聲音,似乎也比剛才正常一點了。
「這個能力……」我說道:「跟祟極為相似。」
「你見過祟?」他的聲音提了起來:「他如今在何處?」
「被關在了一個叫四相局的地方,」我答道:「前些日子,差點就能出來了,可又被壓回去了。」
禍招神長長出了一口氣。
不過,那口氣出的極為復雜,聽不出是遺憾,還是慶幸。
「禍招神——你剛才話還沒說完。」
禍招神似乎反應過來了什么,冷冷的答道:「跟你無關。」
「那不一定,」我往前了幾步:「咱們現在,不是伙伴嗎?互相隱瞞,對合作可並不便利。」
要是你不信我,我不信你,那還能叫什么伙伴。
「伙伴……」禍招神似乎愣了一下,一陣沉默,這才說道:「許久,不曾聽見這兩個字了。」
「也罷,」禍招神依然沒有回頭,喃喃說道:「當初,是本神,把祟給釋放出來的。」
我頓時一愣:「釋放?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