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潘一擺手,就把那些神氣劈開,不禁露出了十分得意的表情來:「別說,封寶宮里這東西還真不錯……李北斗?」
大潘眼角余光看向了我,忽然厲聲喊道:「你沒事吧?」
我靠在了柱子後頭,腦袋已經歪了。
我的胳膊上都沒了血色,越來越蒼白,身上的金龍氣,被身後的虛無宮,一絲一縷的吸進去,剝絲抽繭一樣。
「李北斗——你可別死在這!」
大潘的手也慌慌張張的抖了起來:「你死在這,咱們的人怎么辦?」
我不吭聲。
「李北斗!」大潘更慌了,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跟抓著搖把似得,死命的搖:「你別死——你給我挺過來!」
在虛無宮小路另一頭的傷神君聽見,聲音顯然有些疑惑:「死?」
「他死了兩次了!」
有守衛消息是很靈光的,立刻說道:「既然還是肉眼凡胎,那就終將會有意思,這個敕神印神君,詭計多端,會不會,借著死,金蟬脫殼——魂魄重新入到了人身上?」
「要是這樣的話,咱們不就白忙一場了?」
「咱們九重監的仇還怎么報?」
「跟天河主,也沒法交代!」
聽了這話,傷神君一股子氣息,倏然而近——狂猛爆裂,數不清的新月神氣,就把我身邊給圍滿了。
他唯恐我的殘魂,能從這里逃出生天!
這次神氣是前所未見的強大。
可就在那些新月神氣落下的時候,我一腳把大潘壯碩的身體踢開,反手揭開支離破碎,猶如剪紙的玄冥皮,一道青光倏然亮起。
是赤水青天鏡。
傷神君的眼神一凝。
那些新月形的神氣,撞到了赤水青天鏡上,下一秒,「嗤」的一下,反彈了回去——對著傷神君自己。
傷神君的神氣,是所向披靡的,能傷任何東西。
所以,能打敗他的,只有他自己的氣息。
那些神氣劃出了凌厲的破風聲,因為來勢洶洶,所以,傷神君連躲避的時間都沒有,那些從他自己身上綻放的神氣,全劃到了他自己身上。
萬箭穿心!
傷神君細長的身體,猛然就是一個踉蹌。
他身上出現了大片的空洞,自己身上的神氣,也不受控制,被虛無宮的疾風,猛然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