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杜蘅芷看都沒看金鱗,只看著金鱗被剔除之後,剩下的那個空落落的傷口。
她眼里一片瑩然,心疼到含了眼淚、
我笑著騙她:「其實不疼……」
下一瞬,她忽然低下頭,柔軟的櫻唇,含住了那個傷口。
我一怔,耳朵頓時就燒了起來。
唇舌輕輕從傷口上掃過,像是努力要把痛楚全熨平。
程星河咳嗽了一聲,把臉背過去了,其他人也假裝看向了別處。
我不光耳朵燒,逐漸全身都燒了起來——好似小時候好奇,第一次偷喝了老頭兒的劣質燒酒。
半晌,杜蘅芷抬起頭來,眼里含著淚:「以後,如果真有萬一——你要記得我,光看著這個傷口的位置,你也要記得我,永遠不許忘。」
她今天簡直是性情大變。
以前,她是最淡泊的,雖然她明知道,未婚妻不過是個名頭,可她做的,一樣一樣,似乎全是妻子該做的事情,不管發生什么事,她從不責怪我,也從不要求我,唯一堅持的,就是護著我。
我回過神來,對她笑:「你這是什么話?哪怕那個預兆真的發生——要消失的,也是我,怎么會……」
「你答應我!」
她忽然特別凶。
杜蘅芷作為一個大小姐,氣度修養是最好的,這是,她第一次打斷我。
我被她震懾住了,不由自主就點了點頭。
她這才長長出了口氣,從我手里拿過了那片金鱗,眼淚還沒干,又是個和煦的笑容:「那就好,這一次,出師大捷,武運方昌——我的,北斗。」
我對她笑著點點頭。
只是沒想到,後來,每當想到這個時刻,我總會凄入肝脾。
那個時候,我只是聽見了身後,啞巴蘭十分羨慕的一聲:「我也想娶媳婦,訂婚也行。」
程星河習慣性給啞巴蘭腦袋上來了一下:「這還用想?上次那個大胖小姐叫什么來著?她不是正等著你呢嗎?」
啞巴蘭臉頓時就綠了。
我也跟著笑,心里只惦記這一件事——萬華河,誰輸誰贏。
程星河嘆了口氣,看著杜蘅芷:「其實也不用這么擔心——你也跟著一起去,關鍵時刻攔著七星就行了。」
我卻有些擔心,身邊人誰都是一樣,這一趟,能不去就不要去,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