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冢田攻忽然間又想起一件事來，當下說道：「不過，大將閣下，有一個事情倒是挺奇怪的。」

松井石根：「什么事情？」

冢田攻道：「是這樣的，殺敵競賽開始之後，我原本還擔心前線各個師團、各支隊的皇軍將士會拿城內的支那平民甚至支那婦孺來充數。」

「這也是難免的事情。」松井石根道，「凡戰，要想一點不波及平民是不可能的，既便是婦孺，只要手持利刃也一樣可以對皇軍將士構成威脅，予以擊殺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哈依！大將閣下明鑒。」冢田攻一頓首，又說道，「蹊蹺的是，競賽開始之後，皇軍將士很少有獵殺支那平民記錄，這兩天以來，獵殺的數萬人大多是支那軍人！卑職派人一查才知道，原來皇軍將士沒發現幾個支那百姓。」

「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松井石根拈起一枚白子拍在棋盤上，說道，「皇軍對南京圍城之前，城內的支那百姓就已經逃走一大半，原本就沒剩下多少人，現在，隨著支那守軍龜縮夫子廟一隅，不出意外的話，支那百姓應該也是躲到那片街區了。」

頓了頓，松井石根又道：「畢竟，皇軍已將南京圍得水泄不通，南京城內的支那百姓總不可能變成飛鳥飛出城去吧，呃！」

說到這，松井石根的聲音便嘎然而止。

冢田攻的臉色也一下就變了，凜然道：「支那百姓不可能變成飛鳥飛出城去，但是卻有可能變成老鼠從地道偷偷逃出城！」

「八嘎！」松井石根咬牙道，「立刻派兵搜索地道出口！」

「大將閣下，不用這么麻煩！」冢田攻道，「我知道地道出口在哪！」

「哦？」松井石根訝然道，「冢田君，你知道地道出口在什么位置？」

「哈依！」冢田攻頓首道，「大將閣下，你可還記得，今天上午航空兵報告說，在南京城南幾十里的高家橋、秣陵關附近發現了大量的支那難民？」

「索嘎！」松井石根恍然道，「冢田君，你的意思是？」

「哈依！」冢田攻頓首說道，「我原本還奇怪，高家橋、秣陵關附近怎么突然多出來這么多支那難民？現在才猛然想到，這些支那難民分明就是從地道逃出去的南京市民！」

頓了頓，冢田攻接著說道：「所以，地道的出口只可能在城南，而且出口周圍必然遍布茂密的森林，符合這兩點的就只有雨花台！」

「八嘎，雨花台？」松井石根咬牙道，「命令，第11師團、第101師團立刻出擊，從兩翼完成對雨花台合圍，快快滴！」

「哈依！」冢田攻重重頓首。

……

夫子廟，367團正與小鬼子展開激戰。

夜十點，何雲鵬滿臉血污來到鍾毅面前，慘然道：「團座，頂不住了！」

「回去！」鍾毅卻絲毫不為所動，冷然道，「聽著，頂不住也要給我頂住，全營拼光也不許後退半步！」

「是！」何雲鵬咆哮了一聲，轉身往回走。

鍾毅又回頭喝道：「張團副？張步武？張步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