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毅來到戰場時，已經是凌晨5點多，天都亮了。

這個時候，戰斗早已經結束，參戰的367旅第1團正在打掃戰場。

鍾毅越過戰壕，一路往前走，沿途所見，橫七豎八都是鬼子屍體，這些鬼子屍體身上都密布著大量的槍眼，顯然是被沖鋒槍打死的！

小凡跟在鍾毅身後，看著這遍地的屍體，臉色煞白！

雖然心中恨極了小鬼子，但是當這么多的鬼子屍體真的擺在面前，小凡卻還是打心底感到害怕，長這么大，他從未見過這么多死人！

尤其這些死人，一個個死的還這么凄慘！

比如有個鬼子，大半個脖子被打碎，一顆腦袋無力的耷拉在一側！

還有一個鬼子，半邊臉都被打沒了，一顆眼珠子也從眼眶脫出來，垂掛胸前，看這到幕小凡都差點吐出來！

小凡心下害怕，鍾毅心底卻沒有一絲的波動！

昨晚的這一仗，龜山、蛇山要塞的兩個炮群跟367旅1團，配合得簡直完美！

先是龜山要塞以及蛇山要塞的兩個155mm口徑榴彈炮群，對鬼子營地的核心區域實施炮擊，等鬼子被炮群炸得向四下里突圍之時，正好遭到埋伏在四周戰壕里的1團官兵的集火射擊，這一切鍾毅在碉堡里邊看得清清楚楚。

由於當時天黑，所以不知道具體的戰果！

現在天色大亮，視野所及全都是鬼子血肉模糊的鬼子屍體！

但是再往前走了差不多百米，所看到的景象就變得明顯有些不同。

從這里再往前，看到的鬼子，要么就是死得很凄慘，整個被炸碎，放眼望遠，只見地面上到處散落著手指、胳膊、大腿，甚至於孤伶伶的腦袋！

要么，就是身上看不到傷痕，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

小凡跟在鍾毅身後，看到一個鬼子的身上毫無傷痕，趕緊舉起手中的伯格曼沖鋒槍瞄准那個鬼子，緊接著就要扣下扳機。

小凡還以為這鬼子是在裝死！

鍾毅卻擺擺手說道：「小凡，別緊張，他已經死了！」

「死了？」小凡將信將疑道，「可是他身上明明沒有任何傷口啊？」

「他是被震死的，表面上看沒有任何傷口，但其實，五臟六腑都已經被震碎了！」鍾毅耐心的說道，「不信你看他的身上，肯定有好多黑色斑點。」

小凡俯下身察看，發現這小鬼子臉上、頸部真的布滿了黑色斑點。

鍾毅接著解釋道：「這些黑色斑點是出血點，毛細血管爆裂之後形成的！」

「狗日的小鬼子，便宜你了！」小凡伸腳輕踹了一下，那個小鬼子的鼻孔、嘴角還有眼角便立刻滲漏出黑血，小凡見狀趕緊後退一步。

這一退，結果腳下踩到了一灘黏黏的東西。

「這是什么東西？」小凡下意識的蹲下身，因為剛才表現不太好，所以想要裝得勇敢一些以挽回自己的形象，便用右手食指挑了一點。

挑了點湊到鼻際，聞著有一股淡淡的腥味。

「小凡，人腦子味道怎么樣？」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