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是真的？」常校長道，「鍾毅是真懂空戰理論？」

「至少從檔案上看起來是真的。」張治中還是足夠謹慎，不敢把話說死，「至於實際的水平如何，那就很難說，因為縱觀古今中外，敏於言而訥於行的人比比皆是。」

「這應該不至於。」常校長搖了一下頭，反而替鍾毅辯解起來，「從他在陸軍作戰理論方面的水平及指揮造詣，就可以基本推斷出，在空戰指揮方面也絕對不會差，至少一般水准還是有的，這就足以秒殺現在的航空委員會高官了。」

常校長說的航空委員會高官，當然不包括他這個委員長，和常夫人這個秘書長，他說的是錢小鈞這個主任，還有下面的那些中層官員。

張治中點點頭，說道：「那校長的意思是……答應鍾毅？」

「答應鍾毅？答應鍾毅是永遠不可能答應鍾毅的。」常校長斷然說道，「區區一個集團軍就要配航空集團，那我這個總司令該配幾個航空集團？文白，這可是五百架戰斗機，這可是一個航空航團哪！」

張治中再問：「那校長的意思是……」

常校長說道：「將空軍配屬給第十集團軍，想都別想，但是配屬給浙閩戰區嘛，還是可以考慮的，畢竟現在浙閩戰區是侵華日軍的重點進攻目標，他們的肩上承受了絕大部份的日軍的壓力，所以編入空軍力量也是有必要的。」

……

「將空軍配屬給浙閩戰區么？」鍾毅嘴角露出一絲狡計得售的笑意。

講真，從一開始鍾毅就沒想過要把空軍編入第十集團軍，因為他知道，常校長絕對不可能答應這個條件。

但是為什么鍾毅還是堅持提出這個條件？

目的就是漫天討價，讓常校長坐地還價。

這樣討價還價的結果就是雙方取中間值，找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平衡點，這個平衡點就是浙閩戰區，或者說就是俞良禎。

對於常校長來說，俞良禎不僅是他的黃埔學生，更是他的奉化同鄉兼親戚，當然這個親戚關系有些遠，但那畢竟也是親屬，有這三層關系，俞良禎可謂嫡系中的嫡系，他在常校長心目中的地位，就連陳實都比不了。

所以常校長對俞良禎那是百分百的信任。

而對於鍾毅來說，俞良禎也是一個可以合作的理想對象。

俞良禎對別人怎么樣鍾毅不知道，但對他鍾毅，俞良禎還是足夠的尊重的，兩人自從開始合作，俞良禎就從來沒有干涉過他的職權，反而他有什么需要俞良禎幫助時，俞良禎往往是不遺余力的幫助他。

而最為關鍵的是，俞良禎敢放權肯放權。

所以，如果常校長真的把空軍編入浙閩戰區的戰斗序列，鍾毅就有十足的把握得到空軍的指揮權！

讓俞良禎指揮空軍，跟他鍾毅指揮有什么區別？

常校長想必也十分清楚這點，所以他只是想找個台階下。

當下鍾毅笑著對王寵惠說道：「王部長，麻煩你致電侍從室，就說校長提出的關於空軍歸屬權的決定非常英明，我對此十分的贊同，為了表示我的敬意，我決定從哈利波特的稿費中再拿出其中的一部分，捐贈空軍十架戰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