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正事,鍾毅三人起身告辭。
李根固親自將三人送到大門口。
鍾毅想開車送溫應星兩人回家,溫應星卻笑著說道:「子韌老弟,弟妹估計早就在等著你了,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王賡也道:「是啊,我們兩家離這里也不遠,不必送。」
「那也行。」鍾毅點點頭,又道,「那就明天學校再見。」
等鍾毅的身影消失在張公館門內,溫應星才叫了兩輛滑竿。
所謂滑竿,就是兩根長竹竿中間綁一張躺椅,專門抬人的。
四個棒棒抬著兩人開始在山城的坡道上盤旋,溫應星笑問王賡道:「受慶老弟,跟子韌一天接觸下來,有什么感觸沒?」
「感觸啊?」王賡點頭道,「還真有。」
「快說說。」溫應星笑著說,「什么感觸?」
王賡說道:「首先,子韌的軍事理論基礎非常的扎實,像步炮協同、步坦協同這樣的課程我都已經忘得差不多,可他卻能信手拈來。」
「這不奇怪。」溫應星說道,「他畢竟畢業還沒多久嘛。」
王賡點點頭又說道:「再有就是,他似乎更像一個商人。」
「原來你也這么覺得!」溫應星一拍大腿說,「我也一直覺得這小子像個商人,更勝過像個軍人,當初在武漢,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會掙錢!」
「我好像聽說過。」王賡道,「替當時的武漢市長吳鐵池賺了不少錢,也正是因為有了那一筆錢,才有了龜山要塞及蛇山要塞,再然後才有了武漢會戰大敗日軍,要不然,前後兩次武漢會戰絕不可能取得那么大的戰果。」
溫應星點點頭說:「我有一種直覺。」
「什么直覺?」王賡一頭霧水的道。
溫應星答非所問的道:「受慶老弟,你手頭有多少錢?」
「錢?」王賡愕然道,「鶴孫兄你缺錢嗎?想借多少?」
「我不缺錢。」溫應星微微一笑說,「我是想帶你賺錢。」
「帶我賺錢。」王賡茫然道,「可是,我並不缺錢花呀。」
王賡確實不缺錢,他現在是陸軍大學的教育長,國防部那邊的職務也沒有卸任,還有中央軍校那邊也有兼職,一個人領著三份薪水,雖說只能領八成的戰時薪水,但是部加起來也頗為可觀,反正夠他一個人開銷。
「那你就借我吧。」溫應星道,「你手頭有多少閑錢?」
王賡道:「多了沒有,不過十幾萬塊還是拿得出來的,還有一些美元、英鎊,金條什么的,也能值個六七萬塊吧。」
溫應星說道:「那就都借我吧。」
王賡愕然道:「你要借這么多?」
溫應星笑道:「怎么,怕我還不起?」
「不是。」王賡說道,「我總得知道你拿錢去做什么吧?」
溫應星說道:「受慶老弟,你剛才怎么說的?你說子韌像個商人更勝過軍人,我這么跟你說吧,子韌從來就沒個消停,有鬼子的時候他折騰鬼子,沒鬼子給他折騰的時候他就折騰自己人,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在重慶肯定也要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