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2 / 2)

接到吻後突然變得沒骨氣的秦欒華點頭,「好。」

章銘臉色鐵青站在離袁海欣幾米的位置,目光陰霾盯著在鎂光燈下仍微笑動人的人,他被那幫記者纏的差點出手打人,現在實在擺不出什么好臉色,但袁海欣不同,演員總是擅長偽裝的,就像袁海欣剛剛才跟他抱怨記者好煩,轉個身就能沖這些記者自如微笑。

他原想諷刺幾句演員,又突然想起柏蕭也是演員,心里的厭惡便隨之減少了幾分。就在這時章銘眼角余光忽然瞥見一道身影,沒等看清楚便快步鑽進了電梯,被隨行的助理擋住了身影。

那道身影實在太熟悉,章銘只看了袁海欣一眼,便直接轉身追進了電梯。他有很多話想問柏蕭,也有很多話想要解釋,之前受傷的事他不怨柏蕭,只恨自己一時沖動搞砸了一切。

他眼睜睜看著柏蕭跟秦欒華關系越來越近,內心是無人能了解的深切惶恐。

章銘跑出電梯,在相同層樓卻沒能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有幾位三線藝人遠遠看他一眼,朝這位手握實權的男人微笑示好,卻見男人快速跑回電梯,帶著讓人看不透的焦躁急迫。

藝人入住房間酒店向來嚴格保密,尤其像柏蕭這樣知名度高的藝人,如果誰都能問到還有什么安全可言,但章銘身份不同,最後還是托人找到了柏蕭的房間號。

他沒有貿然行動,而是轉身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凡事不能沖動,他始終是這樣告誡自己的。

見到章銘柏蕭並不意外,他意外的是對方出現的時間,這時候他才剛起床,准備洗漱後乘航班回首都,章銘來的不早不晚,恰好是他剛起床,但又沒出發的中間時間段。

柏蕭不想見章銘,更想不出再見的必要,他們該談的該撕的都已經做出來了,這樣不斷自討沒趣實在不像章銘的風格。

但他更不想看到因章銘待在門外不走,報刊爆出章銘私會自己的新聞,只好沉著臉放章銘進了房間。

柏蕭一副送客的表情,「你找我有事?」

章銘牢牢注視著柏蕭,興奮感在看見柏蕭抗拒神情後淡下來,「我知道你很煩我……」

「……」知道就趕緊滾啊。

「每次見面我都想改變你對我的看法,但好像每次都弄砸了,」章銘苦澀的笑,「我一直想跟你說對不起,上次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動手腳,我實在是昏了頭。」

柏蕭神情寡淡,「我打傷你,那件事算抵消了。」

章銘盯著柏蕭,突然開口問道:「你真喜歡我嗎?」

柏蕭緊皺眉頭,「什么?」

「你以前真的喜歡我嗎?如果你真的喜歡,為什么現在還能這樣看我?你的喜歡連這種考驗也支撐不住嗎。」

柏蕭荒唐一笑,竟找不到語言來形容此時的荒謬,「你喜歡我?」

章銘回答得極其認真,「我喜歡。」

「那你就麻溜的滾!以後別讓老子再看見你,這就是對我最大的喜歡,算我拜托你了!」柏蕭說話時決絕漠然,狠戾從眼里迸射出來,鋒利得像能插入胸口的刀子。

他簡直煩透章銘了,只盼誰能幫他把這塊狗皮膏葯給撕掉。

彼此焦灼對峙,柏蕭就要擼袖子攆人的時候,急促的鈴聲突兀響了起來,柏蕭給了章銘一記眼刀,湊到貓眼前看來人究竟是誰,章銘稍微往能遮擋的位置挪動幾步,目光同樣牢牢盯著緊閉的房門。

外面站的赫然是袁海欣,柏蕭瞬間有些猶豫不決,但他最終還是決定開門,袁海欣雖然不好對付,但只是女人也不能拿他怎樣,相反袁海欣可能是唯一能解除此時乃至以後會對柏蕭糾纏不休的人。

兩相權衡,利大於弊。

章銘在那瞬間似乎感應到什么,他快速沖過來想阻止柏蕭,可惜柏蕭已經拉開房門。門剛開一條縫,便被人從外面直接撞開,袁海欣氣勢洶洶的推開柏蕭,眼神在房內環視一圈,最終死死定格在章銘身上。

袁海欣顯然剛發現章銘不見,她隨便套著長衣長褲,頂著張素顏便來敲柏蕭的房門,這給柏蕭心里又敲了一記警鍾,他們怎么能查到自己的房間號,顯然酒店方面管理出現了漏洞。

極度的憤怒使得袁海欣面容扭曲,她緊咬牙關,費力的喘著粗氣,先看了看章銘,又轉過頭盯著柏蕭,怒不可遏吼道:「你們在干嘛!」

柏蕭嘭的一聲關緊房門,防止聲音傳到外面,他可不想明天頭版變成抓奸題材,雖然此抓奸與真實情況將大有出入。

柏蕭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沒有正面回答袁海欣的質問,「你來的正好,趕緊把人領走吧。」

袁海欣怒火的槍口頓時瞄准柏蕭,「柏蕭,你他媽算什么男人!勾搭有婦之夫有意思嗎?你還有臉站在這說話,我真想讓你那些粉絲看看你做的事,我他媽都替你害臊!「

柏蕭臉猛地沉下去,沒來得及發作便聽章銘怒叱道:「袁海欣,你來這里發什么瘋!」

「我發瘋?你答應我不見他的,你還背著我見這個人!」

柏蕭冷著臉,「我沒勾搭他,你管不好自己的人,就全賴別人身上?」

袁海欣惡狠狠瞪著柏蕭,顯然不信這些說辭,「一個巴掌拍不響,你沒勾搭他會對你念念不忘?!」

「你別發瘋了,跟我走!」章銘抓住袁海欣胳膊,說話間便想將人強硬帶出去。

誰知袁海欣硬是不肯走,她可能真被刺激到了,像個潑婦似的大吼大鬧道:「你才瘋了,你們才瘋了!章銘你把我當傻子是吧,你根本沒放棄過柏蕭,你隨時都想甩了我找這個人,我他媽就是個傻子,我活的徹頭徹尾的失敗,我受不了…………」

柏蕭沉默不言,他想袁海欣大概早就知道真相,她不是傻在被章銘騙,而是傻在她明明知道真相,卻還一直用偽裝出的假象欺騙自己,不願也不敢醒過來。

袁海欣掙扎得太厲害,竟直接一把推開了章銘,她踉踉蹌蹌的撲到茶幾旁,手里高舉起花瓶做出威脅的姿勢,「別動,既然話都說開了,我們不如把事情解決了,也免得你還得偷偷摸摸往情人房間跑。」

章銘渾身肌肉綳緊,那是種野獸被激怒的狀態,「袁海欣,這件事跟柏蕭沒關系,你想說什么我們私下處理,別在這里鬧事。」

「怎么,怕我傷到你小情人?」

「我跟柏蕭沒你說的這種關系,你理智點行嗎?」

「沒有,你敢說你沒有?!」袁海欣怒指著柏蕭,眼睛卻一直盯著章銘,她目光清明,並無半分不理智的感覺,「章銘,你以為柏蕭還能跟你在一起嗎?早就不可能了!他玩你就跟你玩我一樣,我告訴你,柏蕭他早就跟秦欒華結婚了,連結婚證、婚禮都辦了,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嗎?沒有了!你什么都沒有了!早在你背叛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永遠不可能得到柏蕭了!你只有我,章銘你他媽現在可憐的只有我了!「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停止在章銘打的那一耳光上,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房間,袁海欣捂著臉不敢置信的盯著章銘,「你打我?」

章銘死死盯著袁海欣,並沒有為自己動手感到愧疚,「你胡說八道什么。」

「你為柏蕭打我?」

「我只想讓你理智點,別胡言亂語像個瘋子……」

袁海欣猛地揚手摔破花瓶,她氣勢洶洶的揪住章銘衣服,享受殘忍劊子手的快感,「他們藏得太深了,我也是千方百計才打探到的,本來想第一時間告訴你,結果你已經跑來找他了——你問柏蕭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只有你,章銘只有你像個傻子似的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真可笑。」

章銘渾身僵住,血液隨之冷卻凝固,他不敢向柏蕭求證,但柏蕭卻主動站出來,聲音聽不出情緒的承認道:「她說的對,我的確早跟秦欒華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