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醒醒是什么人，哪能不知道他這句反問的意思，眉頭英氣的一挑，「怎么的？還怕我欺負了止言的寶貝不成？放心，我沒那么蠢。」

「那你剛跟小侄女說了什么？」秦放直截了當。

莫醒醒一頓，沒回答他，反問一句，「你看到了？」

秦放真想自個兒沒看到，措了下詞，「止言是什么性格你應該清楚，三年前紀舒雅那事兒鬧的多大你也看到了。小侄女的性格挺好，但因為小時候家庭的緣故，比旁人的心思要細膩一些，也要敏感一些。止言今天把小侄女帶出來介紹給大家，除了承認小侄女的身份之外，最重要的恐怕是想要小侄女安心一些。止言這個人，很多事情他心里清楚，但不會說出來，會默默去做。他一反常態的這么高調，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改變，說明他是真的把人放在了心尖尖上。醒醒，不要做傻事。」

三年前，紀舒雅拿著未知的遙控器威脅止言說不愛，他不敢冒險開口的那兩個字只怕一直像一根刺，刺在他心里三年。不然這三年他不至於失眠到整夜整夜睡不著。

現在好不容易失而復得小侄女，雖然他嘴巴上沒說，但行動上可以看出他的處事方式真的有改變了。

莫醒醒要是在這個時候再走紀舒雅的老路，恐怕沒有走到那一步，止言就會不留情面了。

大家都是一個大院長大的，他不希望莫醒醒走錯。

「剛才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不要再去小侄女那兒說些有的沒的了。止言要是翻臉了，誰都攔不住。」

莫醒醒沉默了片刻，低下頭，仿佛疲憊般閉了下眼睛，「我只是有點不甘心，守一棵樹三年也該開花了，守一個人三年卻還是別人的，擱誰身上誰舒服？何況還是本來要放棄，又重新燃起希望的一個人。這樣突然的再被人兜頭澆一桶冰水，那感覺，真有點受不住。」

秦放真不知道怎么說了。

莫醒醒重新睜開了眼睛，紅唇勾起，拍了下他的肩膀，自嘲，「安了放爺，你說的我都聽進去了。不會再做同樣的事了。不就是個男人嗎？我就不信以我莫醒醒的條件，還找不到個比得過他傅止言的男人！」

秦放松了一口氣，笑著岔開話題，「我看南擎就不錯，要不……」

莫醒醒順著台階往下，立刻用手臂打了個叉，白了他一眼，英氣十足，「拉倒！他把動物園的黑猩猩認成你失散多年兄弟的事夏夏跟我說了。跟他湊一對兒，萬一哪天他追著個猴子叫老婆，我特么是弄死他還是弄死自己啊？」

這話犀利的，是莫醒醒的風格。

秦放確定她是真的聽進去了，娃娃臉酒窩隱現，「行了，先進去吧，大家還等著你呢。止言那家伙已經喝了不少了，你要再不去救場，他該被灌趴下了。」

「他喝醉不喝醉有什么區別嗎？反正都是冰臉一個，就他自己知道自己醉了沒。」

話雖這樣說，莫醒醒還是跟著他進去了……

……

韓小野回來的時候，包廂里氣氛正酣。傅止言倒是沒喝酒了，眉眼氤氳著一層薄霧似的坐在那里和人說話。見她回來，幫她拉開椅子，「怎么去了這么久？」

秦放有點緊張，生怕她把莫醒醒說出來了。其實他純粹想多了，莫醒醒剛說的話，韓小野早拋在腦後了，壓根沒多想。她現在就惦記著剛上廁所發現的衰事了，人那么多，她不好直接說，湊到了傅止言的耳邊，小小聲，「小舅舅，我來大姨媽了。」

大姨媽忽然拜訪，她壓根沒帶衛生巾，沒辦法只能將就廁所里的衛生紙墊著。可沒有衛生巾，她總怕上演血染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