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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和她一起去了警察局，剛下出租車，沒想到就碰到個熟悉的人。

韓小野還在給的士錢，江寧就詫異的扯了她袖子一下，指著進警察局的人說，「小野你看，那個人是不是寧澤宇啊？」

韓小野看過去的時候只看到個進去一半的背影，看不出是誰。

江寧卻篤定是寧澤宇，圓臉上全是奇怪，「寧澤宇怎么會到警察局來？莫非也是來看蕭蕭的？可我沒聽說兩人認識啊。好奇怪……」

韓小野沒想那么多，拉著她的手腕，大氣的說，「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一進警察局，就有兩個穿著制服的警察攔著了她們，「你們是來干什么的？報案？」

江寧解釋，「不是，我們是木蕭蕭的同學，來看看她。」

「哦，她人緣挺好的啊，剛才有人進去，馬上又有人來。去吧，往里面走左拐。現在不看就只能等15天拘留之後才能見了。」

「拘留？」

年輕的警察瞄了幾眼她旁邊的韓小野，故意表現自己，「對啊，她犯了事兒，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按照法律規定可不是要拘留15天嗎？哎，可惜她爸媽還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物，竟然苦哈哈的跑到局里來給所長求請。咯，看吧。剛出來呢。估計沒戲，拘留的指令是上面的意思，所長怎么可能改變的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韓小野和江寧順著他抬下巴的方向看過去，只見兩個打扮普通的四五十歲男女一個勁的拉著個腦滿腸肥的男人哀求著什么。那個男人似乎被煩的不高興了，一個勁想要甩開手。忽然，滿臉眼淚的婦女跪了下來，重重的給那個所長磕頭，嘴上還念叨著，「求求你了，放過我家蕭蕭一次吧。讓我們給多少錢都行，我就是賣房子賣血也會湊上，求求所長，幫我們給上面的人求求情吧。蕭蕭做錯的，我們老兩口願意代她道歉，當牛做馬都行。她才二十歲，一旦留下案底，這輩子就完了。求求你，求求你了……」

旁邊的男人一直想拉自己的老婆起來，可拽了好幾下都沒拽起來。小麥色皮膚的漢子歲月侵蝕的臉有些艱難的抽動了下，沒有再拉了，眼角微微濕潤，艱難開口，「求求你，幫我們一次吧。我知道我們兩口子這樣很為難所長，可我們就這一個女兒。所長給我們指個路也行，求求你了，我，我，所長大恩大德，以後讓我命我都不會說二話。」

江寧眼淚刷的一下掉下來了，韓小野心口觸動。她見過韓承明那樣的父親，見過閻家父母那樣的父親，卻極少見到這樣的父親。她忍不住握緊了拳頭，抿緊了嘴角。

那個所長似乎沒法子了，嘆了口氣說，「不是我不幫你們，是我幫不了啊。你們也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寸土寸金的京-城，上面隨便下來個人都能碾死我們這樣的小市民。我這么跟你說吧，這次你女兒惹的事是上面副局讓辦的。這種小事兒，副局開口，肯定是副局上頭的人讓辦的。怎么著也是個局級的，或者權勢在局級的。你懂了吧？我一個小小的所長，拿什么給你指路？你還能進總局去找副局不成？就算你找到了，說句不該說的，他也未必能幫你。社會就是這樣子，你要不然別惹事，要惹事也長點眼睛惹。惹錯了人，打碎了牙，你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你女兒干什么不好，干那種事兒。哎……我都不好說。說起來人家都不算權勢壓人，純粹是她自己找的事兒。」

「我知道蕭蕭做錯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