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愷認定這個人從心理到生理都是十足的變|態,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閆隊長他們身上了,她看了蘇簡安一眼:「別害怕。」
蘇簡安懂江少愷的意思,後腦勺也漸漸不那么痛了,點了點頭。
凶手知道他們在說什么,哈哈大笑:「大門口和各個大大小小的窗戶,我都裝了炸彈,警方強行進|入的話,我不保證他們還能活著回去。而且,我警告過他們了,我一旦聽到爆炸聲,就會殺了你們倆,他們乖一點的話,江少愷還能活著回去。」
「你要的只是我的話,」蘇簡安問,「為什么不現在就放江少愷走?我斗不過你,但他是男的就很難說了。放他走,你不用提防他,肢解我的時候就可以全心全意了。」
「蘇簡安!」江少愷氣急敗壞,「你閉嘴!」
這種時候,他怎么可能拋下蘇簡安一個人走?他們好歹當了六年的實驗伙伴一年的工作伙伴好嗎?
「我差點被感動了。」男人拍了拍手,走到蘇簡安面前俯身靠近她,「但是我不會放他走,我還要他當我現場直播唯一的觀眾呢。至於你嘛,安安靜靜地等12點來就好了。」
蘇簡安沒說話,看了看時間,已經9點多了。
還有兩個多小時,她要么活下去,要么變成第三個被變|態殺手肢解的女孩。
無端的,陸薄言的臉又浮上她的腦海。
他知道了嗎?
會不會,也有一點點著急她呢?
她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蘇亦承肯定擔心死了,她笑了笑:「江少愷,如果我今天真的死了,你幫我跟我哥哥說,別太難過,我只是去找我媽了。」
「沒有什么要對陸薄言說?」江少愷問。
有的。
有一句話,蘇簡安一直想對陸薄言說,想了十幾年了。
現在,已經也沒必要說了。
「那對我呢?」江少愷偏過頭來看著她,「對我也沒話說?」
「謝謝你啊。」蘇簡安笑了笑,「大學和在美國的時候,你都幫了我不少。江少愷,真的謝謝你。」
江少愷掩飾著身後的小動作,也笑了笑:「謝謝頂個屁用!」
他悄悄給了蘇簡安一個眼神。
蘇簡安默契地注意到江少愷的動作,掩飾著心底的忐忑,繼續和江少愷聊一些不著邊際的事情,用以轉移凶手的注意力。
男人拿著一把槍坐在角落里,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門外的動靜上,聽蘇簡安和江少愷聊的都是很沒營養的東西,也就沒怎么在意他們。
這就是江少愷要的,他笑眯眯的看著蘇簡安繼續瞎侃:「你說,陸薄言現在在干什么呢?」
蘇簡安一愣:「我又沒有穿牆千里眼可以看到美國,怎么知道呢?」
江少愷動了動眉梢——事情應該鬧得很大了,陸薄言……不一定在美國了呢。
陸薄言在飛機上。
汪楊告訴他,至少要11點才能回到a市。
現在是10點,蘇簡安和江少愷依然被困在凶案現場,警方找不到任何突破點進去救人,他的人也不便行動。
人人都覺得這一次蘇簡安難逃一劫,網絡上無數人在等著直播。
陸薄言連續幾天沒休息好,眉宇間一抹深深的倦色,可他無法休息,幾次三番想豁出去,哪怕是身份會暴露。
他最終還是先聯系了穆司爵。
「不行!」穆司爵拒絕了,「讓他們去簡安能救回來沒錯,可等著你們的,將會是更大的災難。不到最後一刻,我不會讓你冒險。簡安很聰明,江家那個小子雖然紈絝但也不是省油的燈,警方沒辦法救他們,說不定她們自己可以救自己呢?」
「我不想她受傷。」
「我知道。」穆司爵終於還是讓了一步,「我答應你,派他們過去待命,最後一刻還沒什么動靜的話,他們一定會進去救人。但在那之前,你不要冒任何險!這也是為她著想!」
陸薄言掛了電話,將面前的咖啡一飲而盡,吩咐汪楊直接回市局,那里有停機坪可以停機。機場在郊區,去田安花園太費時間。
「是!」
汪楊立馬聯系了市局的人。
十一點多,一架私人飛機在市局的上空轟鳴著緩緩降落在停機坪上,白色的私人飛機停在幾架黑色的警用直升機里,略顯違和。
司機早就把車開過來等陸薄言了,陸薄言一下飛機就上了車,直奔田安花園。
穆司爵讓他不要冒險。
可對他而言,失去蘇簡安才是他人生里唯一冒不起的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