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沒事,醫生不會對你做什么。」
陸薄言重新拉起蘇簡安的手,徑直往前走。
蘇簡安懵懵的,她沒病不是應該回家嗎?怎么被陸薄言繞成了她沒病更應該去看醫生?
她不滿地嘟囔:「陸薄言,你管我干嘛?你不是很忙嗎?」
他們又不是真的夫妻,就算她真的病了,他也大可以視若無睹,讓她自生自滅的。
陸薄言停下腳步,眯著雙眸危險的盯著蘇簡安:「你嫁給了我,我不管你誰管你?」
蘇簡安抿著唇不說話。
其實,從反面看,這些都是她賺來的。
陸薄言本來可以不管她,卻還是帶她來看醫生。如果把他的舉動理解為關心,那這些關心都是這段協議性質的婚姻里她白白賺來的。
「好吧。」蘇簡安得了便宜賣乖,「那我委屈求全讓你管兩年。」
反正她不會虧本!
陸薄言看不透小怪獸略奇怪的腦回路,拉著她徑直走向老街的盡頭。
街尾出現了一家中醫館,掛著今天休息的告示。
蘇簡安心里一喜,眼睛都亮了:「陸薄言,人家今天休息,我們回去吧?」
陸薄言摸了摸蘇簡安的腦袋:「陸太太,你高得太早了。」
蘇簡安蒙圈了:「哎?」
就在這時,醫館緊閉的木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男人走出來:「是陸先生和陸太太吧?我是唐先生的助手。請進來,唐先生已經在等你們了。」
蘇簡安終於明白過來,什么休息告示都是假的,這根本就是在等她羊入虎口……
進了中醫館,一股濃濃的草葯香味襲來。
蘇簡安並不排斥這種味道,甚至可以說喜歡,但要她把草葯煎服,不如殺了她。
助手說:「陸先生,唐先生要先給您太太把脈。」
陸薄言松開蘇簡安的手,示意她跟助手走,她知道逃不掉了,乖乖在看診台前坐下來:「唐先生,麻煩你了。」
唐先生是a市資歷最深的老中醫,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見蘇簡安神色緊綳,不由笑了笑:「陸太太,不需要緊張,我只是給你把個脈,不會痛的。來,手伸出來。」
蘇簡安伸出手去,脈門被唐先生按住。
唐先生神色深沉的凝思,過了許久才松開手,又問了蘇簡安一些問題,最後才寫了一張葯方子讓助手去抓葯。
陸薄言走過來:「唐先生,我太太身體怎么樣?」
「沒什么大問題。」唐先生說,「體質虛寒,平時注意食補,再吃點葯調理一下,生理期的疼痛就會慢慢減輕的。煎葯的方法我讓助手寫下來,回去記得按時喝,喝完了再回來復診一次。調理好了的話,就不用再吃葯了。」
助理剛好把葯抓好送過來,陸薄言接過,道過謝後帶著蘇簡安離開。
蘇簡安垂著頭,任由陸薄言牽著她走,仿佛失去了語言功能一樣。
聽到「吃葯」兩個字她就已經傻了,再看看陸薄言手里那八副葯,想想葯湯苦澀的滋味,她恨不得把葯搶過來扔到河里去。
老街上逛街的人愈發的多起來,人群熙熙攘攘,陸薄言感覺掌心里的小手有些冰。
「你很冷?」他問。
「冷啊。」蘇簡安哭著臉說,「想起吃葯我就渾身發冷,都怪你!」
陸薄言勾了勾唇角:「嗯,怪我。但你還得把葯吃了。」
蘇簡安:「……」
走到停車場,蘇簡安沒有要上車的意思,陸薄言用疑惑的眼神問她,她「咳」了一聲:「你先走吧,我要去一個地方。」
「去哪兒?」陸薄言問。
「江少愷還沒出院,我去看看他。」蘇簡安說,「再怎么說他也是為了救我才住院的。」
「我跟你一起去。」
「啊?」蘇簡安不可置信的看著陸薄言,「你……你為什么要去啊?」他跟江少愷又不熟!
陸薄言勾了勾唇角:「人家為了救我太太受了槍傷,我不應該去說聲謝謝?」
蘇簡安沉吟了一下,頗有同感的點點頭:「是應該的……」
陸薄言順勢把她推上副駕座,蘇簡安這才反應過來,應該是應該的,但是……這樣的應該應用在她和陸薄言這種「非正常夫妻關系」的夫妻身上,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啊。
她正想和陸薄言提出這一點,他已經踩下油門,one77匯入車流,朝著醫院的方向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