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蘇簡安好奇得就差整個人都傾身靠向陸薄言了,「有故事是不是?說給我聽聽。」
陸薄言看了看路,回到家大概還需要十幾分鍾,應該剛好能把故事說完。
三十幾年前,電腦手機還沒有普及的年代,為數不多的娛樂活動中,棋pai游戲最受大家歡迎,周末的時候在某位朋友家里組個牌局是最正常不過的事。
唐玉蘭起先跟蘇簡安一樣,對麻將一竅不通,認為那是一種規則復雜的賭錢游戲。
所以那天唐玉蘭受邀去到朋友家里,只是打算去打發掉無聊的周末的。
她沒想到會遇到陸薄言的父親,大周末的,他還穿著寬松的襯衫西褲,一副斯斯文文的無框眼鏡,打起麻將來卻有一種運籌帷幄的感覺。
再仔細一看,發現他不僅牌技好,長相也是無可挑剔。
唐玉蘭向朋友打聽,得知了他的名字,而且還知道他未婚,目前單身。
年輕時唐玉蘭的性格和洛小夕有些相似,從不掩飾自己想要什么,她一直盯著陸薄言的父親看,果然不久就被發現了。
陸薄言身上那股渾然天成的紳士氣息,遺傳自他的父親。
在發現唐玉蘭盯著自己看後,男人很禮貌的微笑,問她想不想學打麻將。
他們就這樣認識了,在以後相知相戀的過程中,都少不了麻將的摻和,結婚後他們也經常叫上三五個朋友來家里小聚,開一台麻將,做一桌好菜,日子溫馨平時。
陸薄言十六歲那年,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唐玉蘭從失去丈夫的陰影中走出來後,只是依然熱衷打麻將。
然而沒人知道她是真的喜歡打麻將,還是只是在打麻將時懷念過去。
陸薄言和沈越川都不是喜歡棋pai的人,之所以甘願去學,陪著唐玉蘭打,都只是為了讓她開心。
說完,黑色的轎車剛好停在家門前,車廂內安靜得幾乎能聽見呼吸聲。
蘇簡安深吸了口氣,揚起唇角:「我以後有空就去陪媽打麻將!」
陸薄言只是笑了笑,側過身去替蘇簡安解開了安全帶:「下去吧。」
蘇簡安推開車門下車,在陸薄言把車子開進車庫的時候,她特意看他,卻只來得及看見他的側臉,神色深沉似夜空,藏了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是不是因為提起了他爸爸?
蘇簡安特意站在車庫門口等陸薄言出來,不再繼續剛才的話題,而是纏著他問麻將的技巧。
「你真的喜歡打麻將?」陸薄言不大相信。
「喜歡啊!」蘇簡安說,「麻將雖然要靠運氣比較多,不太適合我這種技術流。但是每一次摸牌、杠牌吃牌都會讓人很開心。我為什么不喜歡?」
說著她晃了晃陸薄言的手:「上次你和沈越川他們打牌我都看見了,你明顯有自己的方法,告訴我嘛,下回贏了我給你買糖吃喲~」
陸薄言:「……」
蘇簡安一向奉行軟的不行就來硬的,見陸薄言還是不為所動,威脅他:「你不想生孩子了是不是?」
陸薄言意味深長的勾了勾唇角:「不如我們先把孩子生了我再告訴你?」
蘇簡安氣得推了推陸薄言,當然她那點力氣是推不開個高腿長的陸薄言的,最後還被他反手摟在了懷里。
這不是虧上加虧么?
蘇簡安剛要掙扎,陸薄言突然告訴她一個公式。
她愣了一下:「這是什么?」
陸薄言說:「自己想。」
說完他松開蘇簡安,徑直走進了屋內。
蘇簡安看著陸薄言的背影,撇了撇嘴角:「我自己想就自己想!」
當年她好歹是鼎鼎大名的學神,這么一條公式還能難道她不成?
洗完澡後,蘇簡安拿來紙筆,趴在床上拆解陸薄言那個公式,就像正面臨一具充滿了謎題的屍體。
陸薄言回房間的時候,蘇簡安還維持著那個姿勢趴在床上演算,時而蹙起秀氣的眉頭,時而用筆桿抵住人中,模樣認真又倔強。
他走過去,蘇簡安突然翻身過來,興沖沖的把那張寫滿了推算的稿紙給他看:「我算懂了!唔,以後我打麻將是不是也能像你一樣所向披靡大殺四方了啊?」
陸薄言拿過那張稿紙看了看,蘇簡安是真的推導清楚了。
蘇簡安笑得很有成就感,等著陸薄言的誇獎,但他卻只是把稿紙放到一旁,說:「我們該做點別的了。」
蘇簡安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他們該做點別的什么,陸薄言已經欺身|下來,她眼睜睜看著他的五官越來越近……
「陸,陸薄言……」她咽了咽喉嚨,「你要干嘛?」
陸薄言勾了勾唇角:「你說呢?」
蘇簡安下意識的伸手去擋陸薄言,舌頭都捊不直了:「那個,那個……」
陸薄言好整以暇的看著她:「哪個?」說著又逼近她一點。
「嗚……」蘇簡安差點哭了,「不要……」
「傻瓜,不要孩子從哪里來?」
蘇簡安瞪大眼睛,雙手用力的抓著身下的床單,拒絕的話明明已經到唇邊,可她卻緊張得什么都說不出來。
下一秒,陸薄言突然抓住她的手舉到頭頂上按住,他的唇隨即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