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言剛回到家就接到沈越川的電話。
聽說康瑞城調查了他的資料後,緊接著又命人收集陸氏的資料,很有可能是發現他了。
「你是不是……」沈越川問得有些猶豫,「見過康瑞城那孫子了?」
「昨天下午。」陸薄言目光沉沉的望著別墅區那排綠葉開始泛紅的楓樹,語聲比秋風更冷,「康瑞城的反應比我想象中快。」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以為康瑞城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反應過來是他。
知道他不但沒有死,還重回a市扎根的那一瞬間,康瑞城是不是像當年的他一樣,仇恨在瞬間劇烈膨脹?
沈越川聽陸薄言的聲音還算冷靜,稍稍放下心來。
他一度以為,「康瑞城」三個字是陸薄言一生的魔咒。
如今,康瑞城回來了,還就纏上了蘇簡安。而陸薄言,就這么不驚不慌的面對了那段過去。
他的擔心是多余的。
「我估計康瑞城會來找你。」沈越川復又叮囑,「你小心點。跟著你和簡安的保鏢我都加派人手了。你和簡安說一聲,免得她發現後起疑。」
「知道了。」
陸薄言掛了電話,離開書房回房間。
房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蘇簡安正在熨燙陸薄言的襯衫。
陸薄言走過去,從背後環住蘇簡安的腰,下巴擱在她纖瘦的肩上,「這些事情交給劉嬸她們就好了。」
蘇簡安似乎已經習慣陸薄言的觸碰,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有個風吹草動就驚慌失措,淡定的繼續熨燙著潔白的襯衫,「我知道。我只是無聊,打發一下時間。」
再說這不是什么重活。
再想到除了專門請的佣人,就只有她能幫陸薄言做這件事了,幸福感就蹭蹭蹭的狂往上爬啊!何樂而不為?
「……」
「簡安,我們補辦婚禮,好不好?」
不知道過去多久,好像只是一小會,陸薄言低沉的聲音真真切切的響起。
蘇簡安失了一會神。
陸薄言怕她燙到自己,隨手把熨燙機關了,等著她的答復。
「補辦……婚禮?」蘇簡安不大確定的看著陸薄言,「你怎么會突然想到這個?」
「不是突然想到的,」陸薄言環在蘇簡安腰上的手緊了緊,「我已經想很久了。」
「多久了?」蘇簡安故意調笑,「你該不會答應和我結婚的時候就開始想了吧?」
陸薄言坦然道:「還要早一點。」
反倒是蘇簡安臉熱了,「我們現在已經像老夫老妻了……」
「誰說的?」陸薄言勾起唇角,低頭在蘇簡安耳邊低聲道,「我們明明是『新婚夫妻』。」
蘇簡安隱隱約約懂得了什么,雙頰徹底紅透了,低頭咬著唇,「你還沒說你怎么會想到補辦婚禮的?」
「你不是說舉辦了婚禮才算結婚嗎?」陸薄言說,「我想給你一場你想要的婚禮。」
蘇簡安抬起頭看著陸薄言,雙眸里充斥滿了錯愕。
原來最動人的,是最平實的情話。
不是因為他要昭告天下,只是因為她無心的一句話,他想給她一場她夢想中的婚禮。
婚禮固然是美好的,但繁瑣的程序蘇簡安早有耳聞,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應付得來那么多事情。
當然,她更怕的是對婚禮的期待被瑣瑣碎碎的小事磨得沒有了。
陸薄言似乎看穿了蘇簡安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頭:「你只需要點頭等著當新娘就好。其他的都交給我。當然,該配合的,你還是需要配合一下。」
蘇簡安歪了歪頭:「比如呢?需要我配合什么?」
「配合量身挑婚紗定款式,還有……讓我開心。」
蘇簡安忍住笑,「我答應你補辦婚禮。」點了點他的鼻子,「開心了嗎?唔……」
陸薄言用行動來回答了蘇簡安。
晚上,陸薄言把他要補辦婚禮的事情告訴了唐玉蘭。
唐玉蘭低落的情緒被一掃而空,高興得連連說了好幾個「好」,叮囑道:「你們就安心等著,婚禮的事情,都交給媽來操辦!」
替陸薄言和蘇簡安操辦婚禮,她已經想了很多年了。
「媽,需要你的地方,我會跟你說。」陸薄言說,「一些瑣事,交給專業的團隊就好。事情太多你也忙不過來。」
「也對。」唐玉蘭高興得合不攏嘴,「那媽來當總策劃,替你坐鎮!」
陸薄言笑了笑:「好。」
一個晚上的時間,陸薄言和蘇簡安即將舉行婚禮的事情就在唐玉蘭的圈子里流傳開了。唐玉蘭人緣好,一幫貴婦紛紛跟她道喜,並且毫無保留的貢獻出了自己替兒女操辦婚禮的經驗。
第二天,陸薄言讓沈越川去准備這件事。
沈越川拿著文件的手僵在半空中,滿臉的不可置信,「老大,你沒搞錯吧,這個時候……補辦婚禮?」
靠,他還以為他們接下來的主要工作是收拾康瑞城呢,陸薄言哪來的這份閑情逸致?
陸薄言只是說:「按照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