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司爵吻住許佑寧的雙唇,近乎蠻橫的把她剩下的話堵回去。
她跟他說未來?
呵,這場戲,她演得未免太投入了。她是卧底,他是她的目標人物,她跟目標人物說未來?
她跟著康瑞城這么多年,康瑞城都教了她些什么?
許佑寧用盡全力掙扎,然而她不可能是穆司爵的對手,穆司爵鎖住她的手腳把她抱回房間,壓著她,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許佑寧安靜下來,果然聽見穆司爵開口:
「就憑我是穆司爵,你只能聽我的。」
穆司爵一字一句,有多狂妄就有多風輕雲淡,他是天生的王者,不需要任何人認同。
他是對的,許佑寧無從反駁,也無法反駁了。
新一輪的掠奪毫無預兆的展開,有那么幾個瞬間,許佑寧甚至懷疑這一切都將無止無盡。
……
第二天,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灑進房間,許佑寧的意識恢復清醒的時候,不僅身上痛,連頭都在痛。
她迷迷糊糊的想翻身,可是整個人就像被壓在鐵網下,動彈不得,而且……胸口好悶。
她睜開眼睛,首先看見的就是穆司爵的臉。
他閉著眼睛趴在床上,一點都沒有白天那副陰沉嚇人的樣子,慵懶且毫無防備的睡姿,英俊的五官沐浴在晨光中,都變得養眼不少。
可是,不能仗著長得好看就這么壓著她吧?
壓著她的腿就算了,手還壓在她的胸口上!靠,不知道他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壓起人來很重的嗎!
許佑寧又試著動了一下,還是不行,干脆動手先把胸口上的手先拿開。
可是才剛剛抓住穆司爵的手腕,突然被他反扣住了,穆司爵整個人像突然驚醒的猛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她壓住。
對上穆司爵的目光那一刻,許佑寧從他的雙眸里看見了殺氣,根本不像一個剛醒來的人該有的眼神。
許佑寧掙扎了一下:「是我!」
穆司爵皺了皺眉,卻已經不自覺的松了手上的力道:「剛才你亂動什么?」
「亂動的明明是你!」許佑寧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手腳全都壓在我身上,我只是想把你的手拿開呼吸一下早上的空氣,誰知道你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不過也不奇怪,穆司爵這種人,肯定常年處於戒備狀態,睡夢中也這樣警戒,他應該……睡不好吧?
許佑寧看了眼穆司爵,從他微皺的眉心和眸底看到了一抹薄怒。
起床氣么?
許佑寧知道穆司爵一旦發脾氣就會掀起一場災難,輕手輕腳的想下床遠離危險地帶,然而腳還沒著地,身後就傳來穆司爵的喝聲:「回來!」
她只好笑眯眯的回過頭:「七哥,怎么了?」
「幾點了?」穆司爵擰著眉,分分鍾會爆發的樣子。
許佑寧看了看時間:「不到九點。」
穆司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支軟膏拋給許佑寧:「拿著,給你的。」
「什么東西啊?」
穆司爵語氣不善的不答反問:「不識字?」
他一臉不爽的進了浴室,許佑寧更加斷定他有起床氣,拿過那支軟膏仔細看了看,看懂上面的法文寫的是祛疤用的葯。
她想起額角上的傷疤。
當初知道臉上會留疤的時候,她很阿q的安慰自己沒關系,反正是為了穆司爵留的,可以不用在意。
這么小的事情,她以為穆司爵會更不在意,可是,他給她准備了葯?
這么一件小事,已經讓許佑寧心生滿足,她把軟膏當成寶貝放進包里,無意間碰到了一個小小的葯瓶。
昨天看見蘇簡安隆|起的肚子,她的臉色之所以會突然僵硬,就是因為想到了事後葯,後來匆匆忙忙買來吃了,也不知道葯效是多久,保險起見,今天還是再吃一粒吧。
穆司爵從浴室出來,正好看見許佑寧把葯吞下去。
他有所預感,幾步走過來,陰沉著臉看著許佑寧:「你在吃什么?」
許佑寧指了指床頭櫃上的白色葯瓶,以牙還牙的反問:「不識字啊?」
「避|孕|葯」三個字,清晰而又刺目的印在葯瓶上,穆司爵怎么可能不認識?
一股怒氣騰地從穆司爵的心底竄起,迅速傳遍他的全身。
後來過了很久,他才明白自己為什么這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