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揚起唇角，笑得神秘且令人想入非非。

他什么都沒有說，舉了舉杯子向劉董示意，一口喝光整杯酒。

「哦——」

不止劉董，整桌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沈越川這就是承認的意思嘛！蕭芸芸是他的人沒跑了！

劉董一直都十分欣賞沈越川，欣慰的拍了拍沈越川的肩膀：「你小子眼光不錯！不過，這姑娘跟你以前的女朋友不是一個畫風啊。你原來不是嗜辣嗎，口味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清淡了？」

沈越川無奈的攤了攤手：「用別人的話來說，我應該是——報應來了。」

劉董熟悉的沈越川，在談判桌上游刃有余，在情場上瀟灑恣意，臉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無奈卻甘願認命的表情。

更要命的是，沈越川似乎不覺得他現在有什么不妥。

這就是愛啊。

身為一個過來人，劉董一時間百感交集，拍了拍沈越川的肩膀：「越川，遇到有對的人就要好好珍惜，沒什么命中注定是你的，你不珍惜，她就變成別人的了。你浪了……哦，不，你浪子這么多年才等到命中注定的『報應』，也不容易。」

沈越川露出一個「深有同感，什么都不說了」的表情，默默的又和劉董干了一杯。

他和劉董這一通下來，戲實在太足，整桌人看蕭芸芸的目光都變了。

就好像蕭芸芸身上多了一張無形的標簽，上面寫著她是沈越川的人，別說沈越川替她擋酒了，擋什么都是應該的。

洛小夕無比佩服的在心里給沈越川點了個贊。

面對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沈越川不著痕跡的引導提問的人自行腦補答案，不但名正言順的保護了蕭芸芸，還給以後留足了余地——

關於他和蕭芸芸的關系，其實他什么都沒有說，一切都是劉董自己腦補的。

就算將來他和蕭芸芸沒有結果，用一句「都是劉董的想象力太豐富」，就可以搪塞所有問題，而且絲毫不損他和蕭芸芸的面子。

果然是陸薄言帶出來的人！

蕭芸芸和洛小夕的想法不太一樣。

蕭芸芸害怕沈越川半開玩笑的「承認」他們的關系，更害怕沈越川會直接否認。

結果，沈越川給她來了個不承認也不否認。

沈越川應該是不想和她扯上關系，又不忍心讓她一個女孩子難堪吧，所以他含糊其辭，讓劉董自己腦補答案。

這樣，他既替她擋了酒，又不需要為自己的話負責。

蕭芸芸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不過，不管怎么說，沈越川都是替她考慮過的。

想到這里，蕭芸芸擠出一抹微笑，無視所有曖|昧的目光，裝作什么都聽不懂的樣子。

往下一桌走去的時候，蕭芸芸順勢走到沈越川身邊：「剛才謝謝你。」

沈越川挑了一下眉梢：「現在知道我為什么叫你跟著我了？」

「知道了！」蕭芸芸點點頭，嘴邊的話就這么脫口而出，「大神，我決定以後都跟著你！」

這句話非常悅耳。

沈越川滿意的笑了笑：「你難得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蕭芸芸總覺得沈越川誤會了什么：「其實我的意思是……」

「不用解釋了。」沈越川摸了摸蕭芸芸的頭，「我答應讓你跟一輩子不就行了嗎？」

一輩子是什么鬼？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

蕭芸芸想解釋清楚，沈越川卻已經徑直往前走去，明顯是故意不聽她解釋的。

靠！

蕭芸芸只能憤憤然跟上蘇亦承的腳步，發誓以後再也不跟沈越川說沒經過腦子的話了。

……

接下來的幾桌，都是沈越川替蕭芸芸把酒擋了。

沈越川本來就不舒服，又喝不少酒，不適的感覺比剛才更加明顯了，但跟著陸薄言在商場浸淫這么多年，他早就學會了偽裝。

不管在什么狀態下，為了不讓對手有機可趁，他都可以裝出若無其事游刃有余的樣子。

喝完最後一杯，沈越川長長的松了口氣，腳步虛晃了一下。

蕭芸芸下意識的扶住沈越川：「你沒事吧？」語氣里透著焦急。

沈越川微微笑著，看著蕭芸芸說：「這次是真的頭暈。」

喝了那么多，不暈才怪！

蕭芸芸扶穩沈越川：「我送你去房間休息一下吧。」

沈越川看了眼整個宴會廳：「幾百人看著呢，我們眾目睽睽之下去房間……不好吧？」

「我的意思是送你去休息一會！」蕭芸芸瞪了沈越川一眼，「把你腦子里那些齷蹉骯臟的想法給我揉碎吞回去！」

沈越川挑了一下眉梢：「別人可不會以為我們只是去休息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