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確定。」沈越川說，「我需要去找她一趟。」

事實上，沈越川一點都不想確定這件事，寧願只是她想太多了。

陸薄言見沈越川刻不容緩的樣子，點點頭：「文件交給我，你去吧。」

下樓的時候，沈越川撥通了蕭芸芸的電話。

蕭芸芸的聲音聽起來和往常一樣：「干嘛？」

「下班沒有？」沈越川不動聲色的問，「一起吃飯？」

「好啊。」蕭芸芸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你送上門來讓我宰，我就不客氣了！」

沈越川笑了笑：「想吃什么？」

蕭芸芸沉吟了片刻，頭疼的說：「還沒想好。」

沈越川看了看手表：「我還有二十分鍾到你樓下，你可以慢慢想。」

蕭芸芸懶懶的「嗯」了聲，隨即掛掉電話。

沈越川看著手機退回主頁面，上車，讓司機去蕭芸芸的公寓。

不到二十分鍾，白色的路虎就開到公寓樓下，蕭芸芸正好推開透明的玻璃門走出來。

沈越川下車，看著蕭芸芸一路小跑過來。

她化了一個淡妝，笑起來的時候一雙杏眼亮晶晶的，唇角的弧度漂亮而又美好，看起來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

蕭芸芸停在沈越川跟前，給了他一個贊賞的眼神：「你還挺准時！」

沈越川習以為常似的，問：「想好怎么宰我了嗎？」

「想好了！」蕭芸芸說，「跟我走吧。」

沈越川拉開車門，蕭芸芸卻拉住他。

「不用開車。」蕭芸芸指了指前面，說，「幾步路就可以到了，讓你的司機休息一會吧，」

沈越川對這一帶還算熟悉，實在想不起來這附近有什么可以宰人的餐廳，疑惑的跟著蕭芸芸走。

正是下班高峰期，人行道上擠滿了步履匆忙的年輕人，沈越川一身合體的西裝，再加上修長挺拔的身形，已經夠引人注目，偏偏還長了一張帥氣非凡的臉，一路上不停的有女孩子回頭看他。

蕭芸芸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不管多近的路，還是應該讓沈越川開車。

把這種妖孽放出來，太毒害人間了！

蕭芸芸忍不住拉了拉沈越川：「走快點，不然你要引起交通堵塞了，交警叔叔會來找你的。」

沈越川笑了笑，跟緊蕭芸芸的腳步。

他沒想到的是，蕭芸芸把他帶到了一家小面館。

看得出來，面館已經開了有些年頭了，店內的陳設還是幾十年前的老a市風格，泛黃陳舊的燈光，照在簡陋的木匾招牌上，沒有一個地方起眼。

可是，點單處卻排著大長隊。

沈越川意外的看了蕭芸芸一眼：「這家店什么來頭？」

「沒有什么來頭，老店來的。」蕭芸芸拉著沈越川排隊，「這里的小面，保證比你在五星級大酒店吃的那些什么意大利面好吃！」

沈越川看了看前面的隊伍，正想看手表，想了想，還是把手放下了，說：「算了，陪你吃吧。」

他的每一分鍾都是金錢。

如果是別人，他絕對不會浪費時間陪著她排隊，只為了吃一碗小面。

不過，蕭芸芸嘛，可以例外。

看著沈越川的動作，蕭芸芸心里就像被注入了一股什么一樣，侵蝕得她的心頭酸酸的，軟軟的。

她看著沈越川的側臉，怎么努力都無法移開目光。

怎么辦，她中毒好像更深了。

沈越川對別人的注視向來敏感，偏過頭，視線正好和蕭芸芸在半空相撞。

也許是他的錯覺，這一刻，蕭芸芸的目光竟然朦朧又柔軟，根本不是一個妹妹看自己哥哥的目光。

更像，一個暗懷心事的女孩，看自己深愛的人的目光。

沈越川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還沒反應過來，蕭芸芸就問他：「要吃什么面？」

「……你幫我決定。」

事實上，沈越川現在也無法做出任何決定。

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那么……一切都會亂套。

蕭芸芸全然不知自己已經露出馬腳，跟點單的阿姨打了聲招呼，要了兩碗紅燒牛肉面。

「三十塊。」老阿姨笑眯眯的看著沈越川，「小姑娘，這是你男朋友啊？」

蕭芸芸忙忙搖頭：「不是，我哥哥。」

阿姨邊找錢邊「哦喲」了一聲：「兄妹兩都長這么好看，你們家基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