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悻悻的讓開,看著蕭芸芸把手伸向宋季青。
宋季青的雙手白皙干凈,清瘦修長,指節又分明勻稱,簡直比鋼琴家的手還要優雅迷人。
他一手托著蕭芸芸的手臂,另一只手輕輕按了按蕭芸芸傷口周圍:「這里痛嗎?」
蕭芸芸看了宋季青一眼,赧然一笑,搖搖頭:「一點都不痛~」
宋季青修長的手指又靠近蕭芸芸的傷口一點,按了按:「這里呢?」
蕭芸芸笑不出來了,苦著臉:「有一點點痛。」
「嗯。」
宋季青像是終於找到滿意的答案,緊接著,猝不及防的按了按蕭芸芸的傷口。
這一次,不用宋季青問,蕭芸芸直接叫出聲來:
「啊!好痛!沈越川!」
她可以對著宋季青溫潤清俊的顏發花痴,但關鍵時刻,她下意識喊出來的,還是沈越川的名字。
沈越川卻完全沒有心思注意到這一點,只是聽見蕭芸芸喊疼,他的臉就猛地一沉,一副要活剝了宋季青的樣子。
穆司爵及時伸出手,攔住沈越川:「看病怎么可能不痛?」
「好了。」宋季青松開蕭芸芸,鄭重其事的跟她致歉,「蕭小姐,我必須要這么做,方便更好的掌握你的情況,抱歉。」
世界上有兩種道歉。
一種只是口頭上的,另一種走心。
宋季青的道歉絕對屬於後者,文質彬彬極有誠意的樣子,輕緩的聲音如春風般讓人舒服,蕭芸芸手上的陣痛還沒過,心里就已經原諒了他。
「沒關系。」蕭芸芸笑得燦爛如花,「我也是醫生,我能理解。」
不等宋季青說什么,沈越川就不耐煩的問:「還有什么事嗎?」
「暫時沒有了。」宋季青說,「我要回g市拿點東西,返程再跟你們聯系,到時候,蕭小姐就可以出院了。」
沈越川像沒聽見宋季青的後半句話似的,徑直走過去打開房門:「既然沒事了,慢走,不送。」
宋季青多少能感覺到沈越川的不歡迎,但也只是置之一笑,光風霽月的離開病房,穆司爵也沒有多做逗留,跟他一起離開了。
房門關上,病房內只剩下沈越川和蕭芸芸。
蕭芸芸無語的看著沈越川,吐槽道:「你剛剛才跟我說過,這么大人了,要懂點禮貌。」
沈越川挑了挑眉:「你充其量只是一個大小孩,當然要懂禮貌。我是真正的大人了,不需要。」
「哎,你的意思是——」蕭芸芸頓了頓才接著說,「你在『倚老賣老』?」
「叩!」
沈越川曲起手指狠狠敲了一下蕭芸芸的腦袋,眯著眼睛說:「我還沒跟你算賬,你反倒問起我來了?」
蕭芸芸無辜的看著沈越川:「我又沒有做錯什么,你要跟我算什么賬?」
合著她連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沈越川的臉色更難看了,沉聲問:「宋季青有那么好看?」
「唔!」蕭芸芸眼睛一亮,「你不覺得宋醫生很有氣質嗎?不是穆老大那種嚇人的氣勢,而是一種讓人覺得舒服而且很喜歡的氣質!」
沈越川:「……」
喜歡?氣質?
蕭芸芸明明說過喜歡他,現在卻當著他的面大誇特誇另一個男人?
沈越川感覺心底騰地燒起了一股無明業火,火焰隨時可以噴薄而出,焚毀這里的一切。
眼看著沈越川就要爆發了,蕭芸芸這才無辜的笑著問:「你吃醋了啊?」
「……」沈越川眯起眼睛,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蕭芸芸抬起左手,輕輕扶上沈越川的肩膀,蜻蜓點水的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沈越川以為,接下來蕭芸芸會軟聲軟氣的跟他道歉,讓他不要生氣。
然而,小丫頭笑嘻嘻的說:
「生氣吃醋就對啦!你牽著林知夏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比你更生氣啊,可是我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比你辛苦多了!」
沈越川危險的盯著蕭芸芸:「所以,你是故意的?」
蕭芸芸比了比半截手指:「有一半是故意的。」
沈越川冷笑了一聲:「另一半呢?」
「另一半是,我真的覺得宋醫生好帥!他……唔……」
蕭芸芸話沒說完,就被沈越川狠狠的堵住唇瓣。
這一次,什么溫柔,什么繾綣,在沈越川這里統統變成了浮雲。
他的吻就像一陣颶風,瘋狂掃過蕭芸芸的唇瓣,來勢洶洶的刮進她小巧的口腔里,瘋狂吮吸榨取她的一切。
蕭芸芸沒想到玩笑會開得這么大,想解釋已經沒有機會了,在沈越川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漸漸失去招架的能力,倒到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