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陸薄言回到家,看見蘇簡安面色凝重的坐在沙發上。
他走過去,直接問:「許佑寧跟你說了什么?」
蘇簡安搖搖頭:「她什么都不肯說。」
陸薄言擰了一下眉心:「你從哪里看出她不對勁?」
蘇簡安拉著陸薄言坐下:「我跟佑寧說,我以為她喜歡司爵,可是她說,我誤會了。如果我真的誤會了,她的語氣應該很肯定,但實際上,她連態度都很猶豫,還有——」
一口氣說了太多話,蘇簡安的肺活量撐不住,不得已停下來,喘了口氣。
陸薄言遞給蘇簡安一杯水:「不急,慢慢說。」
蘇簡安喝了口水,直接無視了陸薄言的話,急匆匆的接著說:「還有,佑寧提起康瑞城的時候,語氣不對勁。」
「嗯?」陸薄言循循善誘,「怎么不對勁?」
蘇簡安一時忽略了眼前的人就是陸薄言,一股腦道:「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提起他的名字會覺得很甜蜜,就像我以前偶爾提起你,你懂那種感覺嗎?可是佑寧提起康瑞城的時候,語氣太平淡了,我不相信她喜歡康瑞城,司爵一定誤會了!」
她急得雙頰都飛上來兩抹紅,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說了什么。
陸薄言低下頭,銜住她的唇瓣,吻上去。
蘇簡安怔了怔,沒反應過來。
他們在說穆司爵和許佑寧呢,陸薄言為什么突然吻她?
陸薄言越吻越深,蘇簡安習慣性的圈住他的腰,和他交換呼吸,腦子很快就變得迷迷糊糊,整個人軟在陸薄言懷里。
「咳咳。」
徐伯的咳嗽聲傳來,蘇簡安猛地醒過神,從陸薄言懷里掙脫,本就泛紅的小臉直接成了紅蘋果,還是剛剛成熟的那種,飽滿水潤,散發著誘人的果香味。
陸薄言看著她,依然感到心動。
有人問過他,和蘇簡安結婚這么久,孩子都有了,感覺有沒有變?
當然有變。
他感覺自己,每一天都比昨天更愛蘇簡安。
陸薄言的目光深情而又柔軟,像是要把蘇簡安吸進去似的,她不自然的移開視線,盯著他胸膛的地方:「我們在說司爵和佑寧呢。」
「先回答我一個問題。」陸薄言似笑非笑的看著蘇簡安,「現在提起我的時候,你是什么樣的?」
以前提起他,蘇簡安會覺得甜蜜。
現在呢,她依然有這種感覺嗎?
蘇簡安大刺刺的迎上陸薄言的目光:「我們已經結婚了,我現在提起你,當然是大大方方的說『我老公』啊!」
陸薄言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沒聽清楚似的,要求道:「再說一遍?」
蘇簡安戳了戳陸薄言的胸口:「你無不無聊?現在更重要的是司爵和佑寧的事情!」
陸薄言很勉強的回到正題上來:「許佑寧不對勁,所以呢,你懷疑什么?」
「我——」蘇簡安咬了咬唇,不太確定的說,「我懷疑,佑寧其實知道許奶奶去世的真相。」
陸薄言在商場浮沉這么多年,經歷了多次起落和風雨後,已經少有消息可以讓他震驚。
聽見蘇簡安這句話,他幾乎是不可避免的愣了半秒鍾。
蘇簡安的懷疑不是沒有道理。
蘇簡安並不了解穆司爵,她都不相信穆司爵會對一個老人家下手,何況是跟在穆司爵身邊一年的許佑寧?
穆司爵的規矩是不對老人和孩子下手,每一個手下都知道,許佑寧怎么可能忘了?
也許,許佑寧不是不相信穆司爵,她根本就知道真相。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許佑寧回到康瑞城身邊……
某個可能性浮上陸薄言的腦海,他霍地站起來,「我馬上聯系司爵。」
這個時候,穆司爵正在接手下的電話。
手下告訴他,今天蘇簡安和洛小夕意外碰到許佑寧了,蘇簡安勸許佑寧回來,可是許佑寧說……
年輕的男聲突然頓住,像是不敢說下去。
穆司爵眯了一下眼睛,沉聲問:「許佑寧說了什么?」
「許佑寧跟陸太太說——」手下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說出來,「她不會離開康瑞辰,叫你不要再白費心機跟蹤她了。」
穆司爵感覺心上突然被人撞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洞,他感覺不到痛,鮮血卻不停的流溢出來。
她不會離開康瑞城。
呵,許佑寧果然,是喜歡康瑞城吧。
穆司爵掛了電話,把手機攥在手里,掌心上一道道被玻璃碎片劃出來的傷口幾乎又要裂開。
手機被穆司爵捏碎之前,輕輕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著陸薄言的名字。
穆司爵接通電話,只是「嗯」了一聲。
陸薄言聽出他語氣不對勁,來不及問原因,直接說:「今天簡安碰到許佑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