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瑞城想對他下手,目的肯定不止挫一挫他的銳氣那么簡單。
康瑞城一定還想造成一種恐慌的效果。
現在,所有人都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康瑞城在酒店門前突然襲擊他,是最好的選擇。
不過,他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等到所有人都進了酒店,穆司爵才不動聲色的放下手機,推開車門。
阿光隨即下車,腳步緊緊追隨著穆司爵,一邊說:「七哥,我覺得康瑞城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穆司爵頗感興趣的動了一下眉梢:「為什么這么覺得?」
「因為這里是市中心啊!」阿光有理有據的分析道,「康瑞城再怎么無所畏懼,他也不敢貿貿然在市中心動手吧?一旦產生什么影響,他也逃不掉警方的調查啊。」
阿光的話,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他忘了一點——
穆司爵過了片刻才緩緩說:「阿光,你不要忘了,康瑞城最喜歡出其不意。我們越是認為他不可能動手的時候,他越有可能突然襲擊。」
阿光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七哥,我明白了。」
穆司爵沒再說什么,尾隨著其他人的步伐,很快進了酒店。
人不多,沈越川和蕭芸芸的婚宴也只有一桌,蘇簡安預定了酒店最大的單桌包間。
數十個平方的大包間,有一個半弧形的大落地窗,一眼望去,可以把城市的一線江景盡收眼底。
此時望出去,收入眼底的盡是迎來新年的喜悅。
服務員接過所有人的大衣和包,一一掛起來。
包間主管走過來,臉上噙著一抹無可挑剔的微笑:「陸總,陸太太,可以上菜了嗎?」
蘇簡安環顧了一下包間,點點頭:「現在上菜吧。」
今天的菜品,是蘇簡安早就從酒店菜單中挑選好、廚師一早就起來准備食材,把控著時間在這個時候端上桌的。
不管是菜品的賣相或者味道,還是氣味,都維持著最佳的狀態。
蘇簡安招呼所有人:「坐吧,先吃飯。飯後怎么安排,我們再商量。」
「飯後怎么安排?」宋季青忍不住開口,「當然是玩游戲啊!」
「玩游戲當然沒問題!」蕭芸芸看了宋季青一眼,語氣怎么聽怎么別有深意,「你不哭就行!」
宋季青被他們虐哭,好像已經成家常便飯了。
所以,蕭芸芸的願望變得很朴實——只要宋季青不哭就行!
宋季青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看向蕭芸芸:「芸芸,你不要忘了,我是越川的主治醫生之一。」
話里的威脅,再明顯不過了。
不巧,蕭芸芸最吃這一套,瞬間閉上嘴巴,不再說什么。
蕭國山無奈的笑了笑,一邊喝茶一邊問:「越川,你現在感覺怎么樣?」
他的語氣,少了先前的疏離,多了一份家人之間的那種親昵。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沈越川的狀態看起來比以往好了不少。
他點點頭:「我很好。」
「那就好。」蕭國山拿起筷子,「大家開動吧。」
蘇簡安點的都是酒店里做得非常地道的本地菜,每一口下去,唇齒留香,回味無盡,再加上一行人說說笑笑,這頓中午飯吃得十分愉快。
飯後,宋季青興致勃勃的摩拳擦掌道:「來吧,玩個游戲什么的吧,不然也不太像婚宴啊!」
其他人還沒出聲,穆司爵就說:「你們玩,我有點事,先走了。」
宋季青看了看時間,「嘖」了聲,疑惑的看著穆司爵:「還是大中午呢,你確定這么早走?」
穆司爵沒再說什么,聲音里也沒有什么明顯的情緒:「你們玩。」
宋季青一向喜歡熱鬧,還想挽留穆司爵,陸薄言卻向他遞過來一個眼神。
那個眼神很明顯,叫他不要再挽留穆司爵。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既然陸薄言已經暗示了,他就不能再挽留穆司爵。
也許穆司爵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蘇簡安和宋季青有著同樣的疑問,看向陸薄言:「司爵為什么這么早走?」
陸薄言摸了摸蘇簡安的腦袋:「他有點事,要趕去處理。」
蘇簡安抿了抿唇:「好吧。」
她沒再說什么,跑過去參與游戲了。
她並不知道,陸薄言其實沒有告訴她實話。
穆司爵這么著急走,並不是因為他有什么急事,他只是不能留在這里。
否則,康瑞城一旦對他動手,他會殃及這里所有人。
今天是越川的婚禮,穆司爵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發生。
可是,穆司爵這一走,也代表著他要一個人面對所有或好或壞的可能性。
陸薄言不敢想象,如果康瑞城集中火力對付穆司爵,穆司爵一個人將會面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