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對越川最重要的人,毫無疑問是蕭芸芸。
最重要的是,芸芸是越川的合法妻子。
那么,越川人生中最重要的選擇,理所應當讓蕭芸芸幫他決定。
陸薄言和穆司爵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很有默契的點點頭,同時贊同了蘇簡安的話。
陸薄言看向蘇簡安,遲了半秒才說:「簡安,我和司爵出面都不太合適,你來把這件事告訴芸芸吧。」
誰都看得出來,蕭芸芸十分依賴而且信任蘇簡安。
這么糟糕的消息,由蘇簡安來告訴蕭芸芸,她也許可以不那么難過。
「嗯……」蘇簡安的語氣有些復雜,「我會看著辦。」
陸薄言知道,蘇簡安也在擔心越川。
他拉過蘇簡安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里,輕聲安慰她:「你不需要替越川擔心,他剛和芸芸結婚,他很清楚自己有身為丈夫的責任。他不會就就這么丟下芸芸。」
越川丟下芸芸?
蘇簡安的腦海中掠過他們失去越川,芸芸忍不住嚎啕大哭的畫面,心底一陣強酸腐蝕,眼睛瞬間泛紅。
那么悲傷的事情,可不可以不發生?
陸薄言眼看著自己的安慰起了反效果,眸底掠過一抹無奈,摸了摸蘇簡安的頭:「簡安,你這樣子,我會很無奈——我本來是想安慰你的。」
他怎么都沒想到,他的安慰反而催生了蘇簡安的眼淚。
這也太失敗了。
蘇簡安閉了閉眼睛,把將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逼回去,擠出一抹微笑看著陸薄言。
「回去吧。」陸薄言牽住蘇簡安的手,說,「芸芸現在很需要你,你回去陪著她。」
蘇簡安想了想,故意問:「陸先生,你這是要把我讓給芸芸嗎?」
「我只是讓你當她暫時的依靠。」陸薄言加大手上牽著蘇簡安的力道,語氣十分認真,「簡安,就算我們和芸芸是一家人,我也不能把你讓給芸芸。」
言下之意,說他強勢也好,吐槽他霸道也罷,不管怎么樣,他絕對不會把蘇簡安讓給任何人。
「……」
蘇簡安剛才,只是想和陸薄言開個玩笑。
她怎么都沒想到,陸薄言竟然會這么認真。
她愣愣的點點頭,半晌才擠出一句:「我……我知道了。」
「好了。」陸薄言摸了摸蘇簡安的頭,說,「你先回去,我還要和司爵還有點事情要商量。」
「好。」
蘇簡安看向穆司爵,想和穆司爵打聲招呼,卻發現穆司爵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把視線偏向別處了。
最後,蘇簡安什么都沒有說,默默的先撤了。
蘇簡安走遠後,穆司爵終於不滿的看著陸薄言:「你能不能偶爾顧慮一下旁人的感受?」特別是他這種受過傷的旁人!
陸薄言挑了挑眉,理所當然的說:「旁人的感受,關我什么事?」
「……」穆司爵冷哼了一聲,「你很享受虐人?」
陸薄言沉吟了半秒,強調道:「我只是很享受虐你。」
穆司爵:「……」
兩人互相懟了一會兒,才終於說起正事。
同一時間,蘇簡安已經回到越川的病房,卻發現大部分人都在客廳外面。
她好奇的問:「你們怎么不進去。」
洛小夕一臉無奈,說:「henry說,越川的情況不是很樂觀,太多人在病房里面,會影響越川休息,我們就出來了,現在只有芸芸和姑姑在里面。」
「這樣嗎?」蘇簡安看了眼病房的門,目光有些猶豫。
洛小夕一眼看透蘇簡安有事情,接著說:「你想進去的話,進去待一會兒沒問題的,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蘇簡安想想也是,點點頭,走過去推開病房的門。
蕭芸芸和蘇韻錦坐在越川的病床前,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沉默的看著越川。
蘇簡安理解她們的心情。
對於蘇韻錦來說,越川是她唯一的兒子。
最重要的是,他們失散多年,她虧欠了越川許多。
對於芸芸來說,越川是她的新婚丈夫,他們本應該在一個風景如畫的地方,甜甜蜜蜜的度蜜月的。
現實卻是,越川躺在病床上,性命垂穩,而她們只能這樣陪著他,其他一切都無能為力。
蘇韻錦和芸芸是最擔心的越川的人。
蘇簡安張了張嘴巴,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