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簡安接著琢磨了一下,十分確定自己吃虧了,卻不知自己吃虧在哪里。
她唯一知道的是——
陸薄言這種「奸商」,絕對不會做虧本的交易。
這也是她確定自己吃虧的根據。
蘇簡安不解的看著陸薄言:「你到底在想什么?」
盡管已經結婚這么久,可是,很多時候,她還是看不透陸薄言的想法。
陸薄言一秒鍾看透蘇簡安的糾結,挑了挑眉,低聲在她耳邊說:「簡安,你不需要時時刻刻都知道我的想法,偶爾知道就可以。」
「偶爾?」蘇簡安不明所以的問,「你指的是什么時候?」
陸薄言把聲音壓得更低了,帶著一種富有磁性的沉穩,說:「像昨天晚上那樣的時候。」
「……」
蘇簡安的第一反應是——她家老公的聲音太好聽了,他再在她耳邊多說幾句,她的耳朵都要懷孕了。
可是,再好聽的聲音,也不能掩蓋他在耍流氓的事實!
蘇簡安輕輕咬了咬牙,看著陸薄言,唇邊冷不防蹦出兩個字:「流氓!」
某只流氓十分愉悅的笑了笑,牽著蘇簡安的手,帶著她下樓。
吃完早餐,陸薄言准備回書房處理事情,蘇簡安想了想,說:「你在家的話,西遇和相宜就交給你了。我去醫院看看越川,順便看看芸芸。」
陸薄言沒有答應蘇簡安,而是把工作往後推,說:「我跟你一起去。」
「哎?」蘇簡安愣了愣,疑惑的問,「那你的工作怎么辦?」
陸薄言拿過外套,利落而又帥氣的套到身上,扣住蘇簡安的手,說:「你比工作重要。」
他的語氣有些嚴肅,不像耍流氓的時候那種略帶著調侃的語氣。
蘇簡安當然聽得出來,陸薄言不是在開玩笑。
她隱約猜得到陸薄言在擔心什么,卻不太確定,只好問:「你是不是擔心康瑞城會有動作?」
既然蘇簡安已經猜到了,陸薄言也就沒有必要再隱瞞。
他「嗯」了聲,聲音風平浪靜,卻也因此更顯嚴肅,說:「康瑞城隨時會有動作。」
蘇簡安知道,陸薄言最擔心的就是她。
她一旦落入康瑞城手里,不用猜也知道她會遭遇什么。
她遞給陸薄言一個安心的眼神,沖著他笑了笑,說:「你放心,我已經不是孩子了,會時時刻刻保持警惕,特別是出門的時候。」
言下之意,她可以自己保護自己,陸薄言不必過分擔心她。
陸薄言摸了摸蘇簡安的腦袋,說:「簡安,我不會讓康瑞城找到機會傷害你。」
「……」
蘇簡安想了一下,如果她和陸薄言一直這樣形影不離,康瑞城確實找不到機會接近她。
她挽住陸薄言的手:「不說這個了,我們去醫院!」
兩人安頓好西遇和相宜,隨後坐上錢叔的車,出發去醫院。
從丁亞山庄到醫院,路上只需要不到一個小時,沒多久,車子停就在醫院門前。
蘇簡安迫不及待的下車,拉著陸薄言往醫院走去。
她沒想到,還沒進醫院,她和陸薄言就被蜂擁而來的記者包圍了。
記者的長槍短炮對准她和陸薄言,各種問題像海嘯一般朝著她和陸薄言撲過來——
「陸先生,聽說沈特助住在這家醫院,是嗎?」
「陸太太,我們收到消息,說沈特助昨天做了一個手術,這個消息屬實嗎?」
「我們還聽說,沈特助的手術風險極大,請問沈特助現在怎么樣了,他還能回到陸氏上班嗎?」
「陸先生,沈特助之前不是說他的病不嚴重嗎?還有他的手術,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蘇簡安想了想,自從她和韓若曦之間的戰火平息後,她就再也沒有遇到這么大的陣仗了,被吵得有些反應不過來,下意識地往陸薄言懷里縮。
對於陸薄言來說,這群記者並不難應付。
他害怕的是,康瑞城的人混雜在記者當中。
蘇簡安往陸薄言懷里靠的時候,陸薄言也在下意識的護著蘇簡安,一邊不停地看手表。
二十秒之內,如果他手下那些人還不能趕過來,今天就是他們在職的最後一天。
先過來的是錢叔。
錢叔看了看情況,問道:「陸先生,需不需要叫保安?」
陸薄言抬了抬手,聲音有些冷硬:「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