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的人,不是徐伯,就是劉嬸。
原因么……多半是兩個小家伙又開始鬧了。
正想不可描述的時候突然被打斷這種事,蘇簡安已經習慣了,可是,陸薄言好像還無法習慣。
她睜開眼睛,看見陸薄言那張英俊好看的臉不知道何時已經沉了下去,一臉的不悅。
她摸了摸陸薄言的臉,「安慰」他說:「你要這么想啊——不管西遇和相宜做了什么,他們是你親生的。」
陸薄言滿心不甘的攬著蘇簡安的腰,說:「我是不是應該讓他們提前體驗一下生活?」
「嗯?」蘇簡安疑惑,「什么生活?」
「獨立生活。」陸薄言說,「我們隨便再把別墅區哪棟房子買下來,讓他們兩個人過去住。」
「……」
蘇簡安無語了。
她沒見過陸薄言這么溺愛孩子的爸爸,但是,他也沒見過陸薄言這么「狠心」的爸爸。
西遇和相宜還不到一周歲呢,他就想讓他們單獨生活?
不過……
蘇簡安不為所動,反問道:「薄言,你真的舍得把西遇和相宜送走嗎?」
「……」
陸薄言似乎真的很認真地考慮了一下,卻沒有說話,臉上少有的出現了猶豫。
蘇簡安在心里得意洋洋的想——她就知道陸薄言只是說說而已。
陸薄言比她還疼兩個小家伙,怎么可能舍得把他們送走?
蘇簡安笑著說:「西遇和相宜長大後,我不會把這件事告訴他們的。好了,起來吧。」再不起來,劉嬸他們估計要招架不住兩個小家伙了。
陸薄言松開蘇簡安,和她一起起身,去了兒童房。
不知道什么原因,相宜正在哇哇大哭,稚嫩的聲音讓人心疼極了。
也許是聽見妹妹的哭聲,一向乖乖聽話的西遇也跟著哼哼起來,嘟著嘴巴老大不情願的躺在嬰兒床上,大有跟著相宜一起哭的架勢。
劉嬸被兩個小家伙折騰得夠戧,手忙腳亂的沖牛奶,看見蘇簡安和陸薄言進來,解釋道:「兩兄妹一起醒的,相宜招呼也不打一聲就開始就哭,急得我這個老太婆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讓徐伯去找你們。」
蘇簡安笑了笑,說:「劉嬸,你去休息一會兒吧,西遇和相宜交給我們。」
劉嬸離開兒童房,偌大的房間只剩下陸薄言和蘇簡安一家四口。
蘇簡安看向陸薄言,說:「老規矩。」
他們的「老規矩」是前不久定下來的。
蘇簡安研究了一段時間發現,相宜更喜歡爸爸,西遇更喜歡媽媽。
她和陸薄言約定,以後兩個小家伙一起鬧的時候,她來照顧相宜,陸薄言來照顧西遇,看誰先可以把小家伙哄乖了,就算誰贏。
按照規矩,蘇簡安應該去抱相宜。
然後,她發現,她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跟西遇相比,相宜實在太難搞定了,不管她怎么喂牛奶,或者是怎么把她抱在懷里好聲好氣的哄,她全都接收不到信號,自顧自的盡情大哭。
至於西遇——
小家伙已經乖乖在陸薄言懷里睡著了。
陸薄言把西遇安頓到嬰兒床上,走到蘇簡安身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閑閑的問:「需要幫忙嗎?」
蘇簡安一臉想哭的表情:「我認輸,這樣可以了嗎?」
陸薄言笑了笑,抱過相宜,小姑娘在他懷里撒了會兒嬌,很快就安靜下來,乖乖喝牛奶,一邊發出滿足的嘆息。
蘇簡安忍不住捂臉——
這算怎么回事?
憑什么只要陸薄言一出現,西遇和相宜就都黏陸薄言,對她視若無睹?
她好歹是他們的媽媽啊,他們這么傷害她真的好嗎?
蘇簡安干脆撒手不管兩個小家伙的事情了,支著下巴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的思考人生。
相宜很快也睡著了,陸薄言把小姑娘安頓到嬰兒床上,又替她蓋好被子,這才走到蘇簡安身邊,問她:「在想什么?」
蘇簡安若有所思,也不看陸薄言,像自言自語一樣回答道:「我在想,是不是因為你平時太少陪著西遇和相宜了,他們才會這么黏你?」
陸薄言點點頭:「大概是這個原因。」
蘇簡安怎么聽都覺得陸薄言的語氣太敷衍了,「哼」了一聲,警告他:「陸先生,你不要太驕傲!」
陸薄言笑了笑,坐下來,問:「陸太太,你是不是吃醋了?」
蘇簡安扭過頭,強行否認:「你想多了,我沒有吃醋,根本沒有!」
陸薄言唇角的笑意更深了,抱過蘇簡安,哄小孩一樣對她說:「西遇和相宜雖然更加依賴我,可是我不能沒有你。這么看,你才是最大的贏家。」
「……」
蘇簡安琢磨了一下陸薄言的話,好像……還挺有道理的。
她終於看向陸薄言,笑起來,桃花眸里一片動人的光彩。
陸薄言像是吁了口氣,柔聲問:「終於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