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叔游刃有余的操控著方向盤,不緊不慢的說:「越川還沒生病的時候,我和他閑聊過一次,他跟我提過,康瑞城這個人最擅長制造車禍。我開車這么多年,從來沒有出過任何意外事故,這個康瑞城,別想在車禍上做文章,我不會讓他得逞!」
乍一聽,錢叔是不允許康瑞城來挑戰他的專業車技。
但實際上,他是為了陸薄言的安全,所以小心翼翼,對每一段路都慎之又慎。
陸薄言自然明白錢叔的用意,笑了笑,轉移話題:「越川怎么樣了?」
他和蘇簡安這幾天都很忙,沒有時間去看沈越川。
但是,蘇簡安時不時就會准備飯菜,或者是熬一鍋湯,讓錢叔送到醫院。
所以,錢叔應該很清楚越川的情況。
「哎,放心,越川恢復得可好了。」錢叔的神色中多了一抹欣慰,「我看啊,不用再過幾天,越川就可以出院了。在家里休養一段時間,他應該很快就可以恢復原來的狀態!」
陸薄言點了一下頭:「那就好。」
真正的戰爭即將要來臨,這種時候,他們需要沈越川。
陸薄言話音剛落,眼角的余光就注意到一輛車從斜對面的路口,朝著他的方向直沖過來。
是一輛用於貨運的重型卡車。
按照這個趨勢,一旦被撞上,後座的陸薄言一定會粉身碎骨,當場喪命。
跟著陸薄言一起出門的手下也注意到來勢洶洶的卡車了,用對講系統緊急提醒陸薄言:「陸先生,小心!錢叔,避開卡車!」
陸薄言還沒說什么,錢叔已經反應過來了——
錢叔年齡雖然大了,但反應能力還是十分敏銳,第一時間就分析出一條正確的逃生路線,接著靈活的操控方向盤,堪堪躲開直面撞過來的卡車。
最後,卡車「嘭」一聲撞上車道和人行道之間的防護欄,路過的行人被嚇得尖叫。
所幸,沒有造成人員傷亡。
陸薄言聽見對講機里傳來吁了一口氣的聲音。
他也松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錢叔反應及時,這個時候,就算他不死,也身負重傷失去知覺了。
錢叔回過頭,看著陸薄言,問道:「薄言,怎么樣,沒事吧。」
明面上,陸薄言和錢叔是雇主和被雇佣者的關系,當著外人面的時候,錢叔一直叫陸薄言「陸先生」。
只有在這樣的情況下,錢叔才會叫陸薄言的名字。
陸薄言沖著錢叔淡淡的笑了笑:「你開車,我怎么會有事?」
「哎!沒事就好!」錢叔也由衷的笑了笑,接著吐槽,「這個康瑞城,也不調查調查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年輕的時候,錢叔是非常專業的賽車手,車技基本處於獨孤求敗的境界。
但是,錢叔沒有注意到,陸薄言的雙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握成拳頭,因為緊張,他手背上的青筋暴突出來,像一頭張牙舞爪要大鬧天下的野獸。
陸薄言早就知道,康瑞城一定會對他下手。
但是,他沒有想到,就在剛才那一刻,死亡離他竟然那么近。
錢叔正想問接下來怎么辦,對講機里就傳來手下的聲音:「陸先生,我們已經控制住卡車司機了,車上只有他一個人,需要把他帶過去見你嗎?」
「不用。」陸薄言的手緩緩松開,聲音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交代道,「送到警察局,交給唐局長審問。」
「好,我們明白了!」
手下的尾音落下後,對講機里不再傳來任何聲音。
錢叔這才出聲:「陸先生,我們去哪里?」
陸薄言淡淡然的樣子,好像剛才什么危險都沒有發生,篤定的說:「回家。」頓了頓,又叮囑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不要讓簡安知道。」
「哎,我知道。」錢叔理解的點點頭,承諾道,「我不會讓太太擔心的。」
說完,錢叔發動車子,車子緩緩離開剛才的事故路段。
陸薄言看了眼卡車沖過來的那個路口,依然覺得心驚肉跳。
如果錢叔的反應再慢一點,蘇簡安就不僅僅是需要擔心他那么簡單了。
幸好,他躲過了這一劫。
既然他沒什么事,這件事確實沒有必要告訴蘇簡安,他不希望蘇簡安因為他而擔驚受怕。
陸薄言收回視線,重新開始處理郵件。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慶幸。
陸薄言差點遭遇車禍的事情,成功的瞞過了蘇簡安,卻沒有瞞過蘇亦承。
自從當了准爸爸,蘇亦承周末的時候就不給自己安排工作了,把時間都用來陪著洛小夕,或者和洛小夕過來丁亞山庄,看看蘇簡安和兩個小家伙。
午飯後,兩個小家伙都睡著了,蘇簡安和洛小夕在聊天,蘇亦承剛掛了一個工作電話,就接到陸薄言一個手下的電話。
手下說,陸薄言剛才差點出事了,拜托他暫時留在丁亞山庄,照顧好蘇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