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川在公司人氣很高——這一點,蕭芸芸一直都知道。
今天,她總算有幸領略了。
從陸薄言宣布沈越川回歸、沈越川接受完采訪開始,來給他敬酒的人就沒有停過。
蕭芸芸很有先見之明,早就警告過沈越川:「你今天要是敢喝酒,我就讓你睡一個星期客房!」
一個星期……
這對沈越川來說,簡直是不能忍受的酷刑。
於是,對於每一個上來敬酒的人,沈越川都只是意思意思碰一下杯子,解釋自己大病初愈,還不能喝酒,對方當然理解,拍拍沈越川的肩膀,笑著走開了。
沈越川並不痴迷於酒精帶來的那種感覺,只是有時候礙於場合和人情,不得不一杯接著一杯地喝下去。
直到今天,他才有了新發現。
他圈住蕭芸芸的腰,唇角微微上揚,在她耳邊低聲說:「我覺得,這個借口我可以用一輩子。」
「那就用一輩子吧!」蕭芸芸一臉贊同,「醫學研究都已經表明了,酒精對人體是有害的!所以我覺得,酒這種東西,是私底下和朋友聚會的時候慢慢品的。你們端著酒杯豪飲到酩酊大醉,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沈越川挑了挑眉,認真的看著蕭芸芸:「你還年輕,不懂,沈老師給你科普一下——喝到酩酊大醉,是失戀後的一種儀式。」
蕭芸芸的大腦不允許她認同沈越川的話,不假思索地反駁道:「失戀,代表著失去了愛人——這已經很虧了,難道你還要把自己的健康也丟了?這種心態,我真的無法理解是……」
「……」饒是沈越川這種善於詭辯的人,也找不到什么合適的台詞反駁蕭芸芸了。
「哎!」蕭芸芸想到什么,興奮地拉了拉沈越川的衣袖,「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大概是『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那我要很多的很多錢』?」
沈越川看著蕭芸芸,一副風輕雲淡輕而易舉的樣子:「很多的愛和很多的錢,我都可以給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
蕭芸芸沒想到,沈越川居然不按套路來。
她愣了一下,下一秒,一股感動涌上心頭……
你要很多的錢,我給你;你要很多的愛,我也可以給你;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這大概是世界上最動人的情話之一吧?
她怎么能不感動?
可是,她的問題不是這個啊!
蕭芸芸說服自己冷靜下來,收起感動,盯著沈越川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沈越川終於回到正題上,點點頭:「聽過,公司很多女孩經常掛在嘴邊。」
「唔,最近這句話又開始火了。」蕭芸芸神秘兮兮的停頓了一會兒,話鋒一轉,「你知道這句話的下半句是什么嗎?」
沈越川挑了挑眉:「什么?」
「很多人忽略了下半句,但我最喜歡下半句。下半句的大意是,如果錢和愛都沒有,有健康也是好的。」蕭芸芸抿著唇角,「我雖然最近才聽到這句話,但是,我表示高度贊同!」
「……」
沈越川不用猜也知道,因為他,蕭芸芸才會贊同這句話。
他一度失去健康,差點因此失去一切,甚至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要再多的錢,又有什么用?
蕭芸芸體會過人在病痛面前的無助和無能為力,所以她堅決認為,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沈越川牽起蕭芸芸的手,緊緊攥在手里,說:「芸芸,我已經康復了。」
「嗯吶!「蕭芸芸點點頭,「我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你不需要再為我的病擔驚受怕了。」沈越川輕輕把蕭芸芸擁入懷里,承諾道,「我以後會好好的,再也不會出什么問題。我們會相愛相守,白頭到老。」
這一次,蕭芸芸怎么都壓抑不住自己的感動了。
她的眸底涌起一股霧氣,她只能用力地閉了一下眼睛,笑著「嗯」了一聲,「好!」
沈越川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你什么時候去學校報到?」
「下個星期一。」蕭芸芸疑惑的問,「怎么了?」
「沒什么。」沈越川理了理蕭芸芸柔順的黑發,「我陪你一起去。」
「你周一不是要上班,而且還很忙嗎?」蕭芸芸信誓旦旦的說,「你不用擔心我,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的!這才多大點事啊!」
她不是那種什么事都需要幫忙的巨嬰好嗎?
「誰說我是去幫你忙的?」沈越川看著蕭芸芸,雲淡風輕的說,「我聽說,醫學院僧多粥少,滿地都是找不到女朋友的大齡男青年,我是去宣誓主權的,讓他們知道你是沈太太,少打你的主意。」
「……」
蕭芸芸完全無言以對。
她的思維再怎么跳脫,也聯想不到沈越川的目的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