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單純來上班的,抱著一種做好一份工作的心態來的。
這么「囂張」的話,她輕易不會說出口。
今天,大概是因為心情實在太好了吧?
畢竟,等了這么久,他們終於等來希望的曙光,終於可以肯定,許佑寧一定會醒過來,跟他們一起生活下去。
錢叔笑了笑,附和道:「陸先生說的對。」
蘇簡安也笑了,推開車門,說:「我下車了。下午見。」
「下午見。」
錢叔目送著蘇簡安走進公司,才把車子開向地下車庫。
蘇簡安明知道自己遲到了,卻一點都不著急,跟一路上遇到的同事打招呼,最後笑容滿面的走進電梯。
前台和其他員工面面相覷,前台好奇的問:「蘇秘書今天怎么了?遲到了還很高興的樣子?」
同事聳聳肩,表示不知道,說:「陸總自從結婚後,偶爾也這樣啊。所以,老板和老板娘的心思我們別猜!」
前台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這樣,於是點點頭,開始認真處理自己的工作。
另一邊,蘇簡安已經抵達頂樓,進了陸薄言的辦公室。
陸薄言已經通過院長了解到許佑寧的情況了。
不出她所料,蘇簡安回來的時候,果然是一副春風得意馬蹄疾的樣子。好像去了一趟醫院,她突然就實現了此生所有的願望一樣。
陸薄言最大的願望,不過是蘇簡安可以開開心心的。見她這樣,他就放心了。
蘇簡安沒想到陸薄言已經知道許佑寧的情況了,見陸薄言一直不說話,她先忍不住了,蹦到陸薄言面前:「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陸薄言不緊不慢的抬起頭,迎上蘇簡安的目光,淡定反問:「你希望我問你什么?」
哎?半命題不行,還要給出全命題嗎?
既然這樣,她也不差那一半的命題了!
蘇簡安坦然說:「當然是問我關於佑寧的情況啊!」
陸薄言很配合的問:「佑寧情況怎么樣?」
蘇簡安笑了笑,靠近陸薄言,神神秘秘的說:「你想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陸薄言依稀記起來,這是他不久前用過的套路。
蘇簡安想用同樣的方法套路他?
陸薄言的唇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權衡過後,選擇前者:「我想先聽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佑寧有驚無險!她不但沒事了,而且一定會醒過來。」蘇簡安的眼睛在發光,看得出來,她需要很用力才能壓抑住心底的激動,「季青還說,佑寧目前正在自我恢復。等她恢復好了,就會醒過來!」
陸薄言順著蘇簡安的話問:「佑寧需要多長時間?」
「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蘇簡安滿懷憧憬,「我希望是幾個月!不過季青說,幾年也沒關系,時間長一點,佑寧能恢復得更好。」
「嗯。」蘇簡安的答案跟陸薄言從醫院了解到的一模一樣,他慢悠悠的問,「壞消息呢?」
「壞消息啊——」蘇簡安笑得更加神秘了,正准備套路陸薄言,卻突然反應過來——
陸薄言的反應不太對啊!
他太淡定了。
剛才,他雖然很配合地問許佑寧的情況,但是他並沒有表現出好奇的樣子,也沒有說他不知道。
更奇怪的是,他沒有主動關心許佑寧。
陸薄言不是感情豐富的人,但許佑寧是穆司爵的妻子,突然需要手術,他多少還是會關心一下。
她好不容易從醫院回來,他卻一句關心許佑寧病情的話都沒有。
陸薄言當然不至於這么冷漠,而是——
「其實我回來之前你就知道了,對吧?」蘇簡安目光灼灼的盯著陸薄言,努力裝出一副早就看穿陸薄言的樣子。
「壞消息嗎?」陸薄言努力裝無知,「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蘇簡安戳了戳陸薄言的手:「我說的不是這個,是佑寧的情況——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一定是因為早就知道了,她回來的時候,陸薄言才不好奇也不問!
「……」陸薄言看著蘇簡安,沉吟了片刻,還是承認了,「嗯哼。」
「……」蘇簡安心態崩了,撲過去質問陸薄言,「你為什么不說你已經知道了?」
陸薄言攤手:「你非要我問你,我怎么好意思掃興?」言下之意,他都是為了配合蘇簡安。
「……」蘇簡安沒好氣的撞了撞陸薄言的額頭,「那沒什么好聊了,你肯定知道我說的壞消息只是想套路你了。」
陸薄言挑了挑眉:「我本來可以假裝不知道。」
確實,如果蘇簡安沒有反應過來,他是可以配合蘇簡安演下去的。
「……」蘇簡安深刻體會到一種被碾壓的感覺,不甘心的拍了拍陸薄言,「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陸薄言說:「手術結果一出來,我就知道了。」
「咦?」蘇簡安表示好奇,「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快?」
她人在現場,陸薄言遠在金融中心,他居然可以在同一時間跟她一起知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