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蕭芸芸牽起念念的手,「一會兒病房見。」
「病房見。」穆司爵叮囑念念,「聽芸芸姐姐的話。」
小家伙活潑地比了個「ok」的手勢,和蕭芸芸有說有笑地往住院樓走去。
穆司爵看著蕭芸芸和念念的背影,發現每當這種時候,他內心的沉重都會被掃去不少。
許佑寧長眠不醒,念念從出生到現在,始終沒有體會過母愛,這多少讓他覺得虧欠了念念。
長時間的虧欠累積下來,變成了沉重。
但是,他們的生活中,其實不乏對念念好的人。比如陸薄言和蘇簡安,又比如蕭芸芸和醫院的這些人。
念念雖然失去了一些東西,但是他得到的,也很珍貴。
不一會,蕭芸芸和念念就到了許佑寧的套房。
清潔員剛打掃完衛生,花瓶里剛換上新的鮮花,春天的陽光透過潔白的紗簾闖進房間,灑下一室的溫暖和光明。
念念一進套房就溜進房間,撲到許佑寧床邊,叫了聲:「媽媽!」他學著穆司爵的樣子,理了理許佑寧臉頰邊的頭發,然後才輕聲說,「我和爸爸來看你了。」這時蕭芸芸走了過來,他又強調道,「爸爸去找宋叔叔了,我跟芸芸姐姐先來看你。」
蕭芸芸摸了摸小家伙的頭:「你這幾天在學校有沒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告訴媽媽。」
「……」念念看著蕭芸芸,吐了吐舌頭,眸底是掩飾不住的心虛。
蕭芸芸反應過來什么,無奈地看著念念。
她不用猜也知道,小家伙一定是又跟同學打架了,否則他不會無話可說。
如果在學校受到了表揚,或者幫助了哪位同學,小家伙一定會迫不及待地告訴許佑寧。
蕭芸芸問小家伙:「幾次?」
小家伙豎起兩根手指,小聲說:「兩次。」
蕭芸芸:「……」
念念倒是實誠,一五一十地告訴蕭芸芸:「一次是louis要相宜當他女朋友,我們打了louis;一次是jeffery說了我媽媽,我打了jeffery。」
蕭芸芸並不生氣,反倒有些想笑。
小家伙很實誠地說是他打了人,但是他的語氣和神態里全是無辜,好像受傷害的人其實是他。
蕭芸芸把小家伙抱進懷里,溫聲問:「jeffery說你媽媽什么了?」如果不是很嚴重的話,念念不會打人。她還是了解念念的,小家伙雖然調皮,但從來不會無端惹事。
念念的眼眸垂下來,過了好一會才低聲說:「jeffery說……我媽媽不會好起來。」
蕭芸芸皺了皺眉,果斷否定了jeffery的話:「jeffery亂講!」
念念稚嫩的目光里帶著一種需要肯定的渴切:「芸芸姐姐,我媽媽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當然!」蕭芸芸前所未有地肯定。她看著念念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跟你保證,你媽媽一定會好起來的。吶,芸芸姐姐是醫生。你覺得你應該相信醫生的話,還是應該相信jeffery的話?」
念念眨眨眼睛,笑嘻嘻地說:「我相信你的話。」
蕭芸芸瞬間被小家伙撩到了,狠狠親了小家伙一口:「好,我們接著來談談那個誰——louis要相宜當他女朋友的事情。後來怎么樣了?」
念念一臉單純無害:「louis被我們打了。」
「你們?」蕭芸芸好奇地問,「西遇也有份?」
幾個小家伙上了這么久幼兒園,西遇是最讓人省心的,不但不惹事,還時不時替弟弟妹妹們收拾殘局。
蕭芸芸很好奇,當知道有人打相宜的主意,西遇還能不能保持一貫的冷靜?
念念點點頭,「嗯」了聲,強調道:「西遇最用力。」
「……」蕭芸芸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想象西遇打人的樣子,只好追問,「現在呢?louis還會讓相宜做他女朋友嗎?」
「不會。」念念得意洋洋地說,「louis不敢跟相宜說話了!」
不用問,這一定是男孩子們暴力之下的功勞。
蕭芸芸接著問:「你們除了打了louis,還做了什么?」
念念用食指勾了勾自己的下唇,邊回憶邊說:「我還告訴louis,以後他跟相宜說一個字,我就打他一次!」
「噗哧——」蕭芸芸忍不住笑了,對著念念豎起大拇指。
念念一臉糾結地看著蕭芸芸的大拇指:「芸芸姐姐,爸爸和陸叔叔他們都說我打人是不對的,你……」蕭芸芸對他豎起大拇指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