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nnis一度以為,他可以。
他以為自己可以把穆司爵推入痛苦的深淵,看著穆司爵在深淵里掙扎。
但原來,一切都是穆司爵和宋季青營造出來的假象,他還上了當。
這個事實,對dennis造成了幾乎致命的打擊。
除了高中那年經歷過一次重大的家庭變故,他的一生還算順遂。
這是他第一次輸得這么徹底。
「所以,讓我當主治醫生,讓我管理團隊,讓我單獨接觸許佑寧……都是你們的計劃。不僅如此,我還一直被你們監視。」dennis唇角的笑意從嘲諷變成悲涼,「好,我告訴你們我知道的關於k的一切。」
dennis掌握的關於康瑞城的信息不多,對穆司爵來說,沒有一點是有用的。
這倒不奇怪。
康瑞城那么謹慎的人,肯定想過dennis也許會暴露,一定是留了一手的。
所以現在,他們根本無法從dennis著手去查康瑞城。
「七哥,」阿光走到穆司爵身邊,低聲說,「dennis對我們和康瑞城而言,都沒有利用價值了,怎么處理他比較好?」
dennis並不奢望穆司爵會對他仁慈。
穆司爵現在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但他打的是許佑寧的主意。
k說過,對於穆司爵而言,許佑寧是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他打許佑寧的主意,相當於要穆司爵的命,穆司爵怎么可能對他心慈手軟?
dennis腦補了許多,但實際上,穆司爵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只是說:「送回辦公室,好好看著。」
dennis詫異了一下,剛反應過來,就被穆司爵的手下架著離開套房。
dennis被架走沒多久,宋季青和葉落就匆匆忙忙趕到許佑寧的套房。
葉落氣都來不及喘,首先確認:「佑寧沒事吧?」
「沒事。」阿光笑笑,「這么多雙眼睛盯著呢,那小子怎么可能得逞?」
葉落終於喘了口氣。
宋季青坐到穆司爵身邊,問:「我那一拳,是不是白挨了?」
穆司爵還沒來得及回答,阿光就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為了引誘dennis,穆司爵和宋季青首先關起辦公室的門,上演了一出關系破裂的戲碼。
宋季青說,想要大家相信他和穆司爵確實鬧掰了,光是弄出吵架的動靜可不行,還得有真材實料。
他知道穆司爵懶得動手,讓阿光打他一拳。
阿光當然沒那么憨,果斷拒絕了,說:「我怕事情結束後,你來找我算賬。」
「我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嗎?」宋季青信誓旦旦地說,「就算要秋後算賬,我也是找穆七啊!」
阿光沒那么容易被說服,搖搖頭,說他死也不會對宋季青下黑手的。
宋季青也不是那么容易放棄的人,繼續說服阿光:「你不要想著是在打我,你就想著是為了佑寧,為了……啊!」他話沒說完,臉上就挨了結結實實的一拳,嘴里立刻嘗到血的腥味。
他連痛都忘了,懵懵的看著穆司爵——這貨竟然對他下黑手!
穆司爵風輕雲淡地說:「為了佑寧。」
宋季青指了指穆司爵,想說「算你狠」,但一張口就牽扯到唇角的傷口,他只好用凶狠的目光明示穆司爵記住這一拳。
接下來那些推搡的砸東西的聲音,就都是阿光和宋季青合力上演的戲碼了,把門外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宋季青陪穆司爵演戲,當然不是為了引誘dennis露出狐狸尾巴。他想把dennis剔出團隊,只需要把證據甩到dennis臉上。
他們是為了借dennis的手,引康瑞城出洞。
沒想到康瑞城這只老狐狸,早早就察覺dennis露餡了,果斷丟棄了dennis這顆棋子。
所以現在,宋季青嚴重懷疑,他那一拳白挨了,那出戲也白演了。
「不至於。」穆司爵看了看宋季青,「至少我們確定了康瑞城的大概位置。」
宋季青摸了摸淤青早已散去的嘴角,喃喃道:「那我這一拳也算沒有白挨。」
「沒有。」阿光憋著笑附和道,「絕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