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快到九點了，沉迷於逛街的媽媽們還沒回來，穆司爵和蘇亦承只好先帶著孩子回家。

地毯上散落著很多玩具，陸薄言也沒有管，問兩個小家伙困不困。

兩個小家伙很默契地搖搖頭，相宜說：「我要等媽媽回來再睡。」

「那我們晚點再上樓。」陸薄言看著兩個小家伙，「現在，你們有沒有想做的事情？」

「爸爸，你會陪我們嗎？」西遇滿含期待地問。

陸薄言點點頭：「當然會。」

「爸爸，我想聽故事！」相宜把一本厚厚的故事書拖到陸薄言面前，眼睛里閃爍著星星一樣的光芒。

陸薄言翻開書，內頁有一頁被折了起來。

應該是蘇簡安折的，她上次給兩個小家伙講到這里。

陸薄言接著講下去，偶爾回答兩個小家伙的問題，柔聲和他們討論，確定他們完全理解了再繼續。

相宜坐著聽累了，就靠在陸薄言懷里。西遇也躺下來，腦袋枕在陸薄言的腿上，時不時看一眼爸爸，眼里都是亮閃閃的星光。

陸薄言一手拿著書，目光在字里行間游移，空閑的另一只手偶爾會去摸摸兩個孩子的頭。

劉嬸還沒睡，坐在餐廳，看著陸薄言和兩個孩子。

她在這個家呆了好多年——陸薄言和蘇簡安結婚之前，她就受唐玉蘭的委托來照顧陸薄言。

婚前婚後，陸薄言的變化，她是看在眼里的。

結婚後，陸薄言從一個冷冰冰的、眼里只有工作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有溫度的人，這個家里的冷清也隨之被驅散。

兩個孩子到來以後，這個家更是日常充滿愛和歡笑聲。

劉嬸必須說，這是她一直期待的改變。她也知道，這些美好會延續下去。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劉嬸提醒陸薄言，說他該帶兩個孩子去洗澡了。

「爸爸，再等一下好不好？」相宜水靈靈的眼睛看著陸薄言，試圖讓陸薄言心軟，「媽媽還沒回來呢。」

「我一會給媽媽打電話，問她什么時候回家。」陸薄言不為所動，「現在，你們兩個必須去洗澡了。」

在不能妥協的事情上，陸薄言和蘇簡安絕對不會讓兩個小家伙覺得他們可以改變規則——這是陸薄言和蘇簡安在無形中達成的默契。

就像此刻，陸薄言拒絕得這么干脆，相宜就知道爸爸不會改變主意了，乖乖上樓。

劉嬸幫相宜洗，陸薄言抱著西遇回了主卧室。

「爸爸，」西遇問，「我們可以一起洗澡嗎？」

「當然可以。」陸薄言看著小家伙，「你願意嗎？」

小西遇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他不但願意，還很喜歡！

跟爸爸一起洗澡的時候，他們可以說很多秘密，甚至可以說一些不能讓媽媽知道的秘密。

在西遇的眼里，陸薄言不僅是可以給他溫暖的人，也是他可以分享秘密的好朋友。

「爸爸，」西遇玩著身上的泡泡，一邊問，「我們可以一直一起洗澡嗎？」

陸薄言想了想，揉揉小家伙的腦袋，很遺憾地說：「恐怕不可以。」

「……」西遇抬起頭，臉上滿是失望，眼里的光都熄滅了，「為什么？」

「因為你會長大啊。」陸薄言看著小家伙，神色語氣都格外認真，「你會長大，會獨立，也會慢慢開始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再想跟我一起洗澡。不過，爸爸答應你，不管什么時候，你隨時可以來找我，你可以跟我說任何事情。」

西遇似懂非懂，但陸薄言的最後一句話讓他很安心。

小家伙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洗完澡，陸薄言用一條浴巾裹著小家伙，把抱回兒童房。

相宜也洗完澡了，穿著洛小夕給她買的小睡裙，若有所思地坐在床上。

陸薄言讓西遇自己穿衣服，過去問小姑娘怎么了。

「媽媽還沒有回來。」小姑娘孤獨無助的陸薄言，「爸爸，我們給媽媽打電話吧。」

「好，現在打。」陸薄言撥出蘇簡安的號碼，一邊安慰小姑娘，「別擔心，媽媽跟佑寧阿姨她們在一起。」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通，相宜先喊了聲：

「媽媽！」

蘇簡安有些意外：「寶貝，你還沒睡嗎？」

「我和哥哥馬上就要睡覺了。」小姑娘奶聲奶氣地問，「媽媽，你什么時候回來？」

「媽媽已經在回家的路上了。」蘇簡安柔聲哄著小姑娘，「你和哥哥先睡，媽媽回家的時候會去看你們的。爸爸呢？」

小姑娘看了看陸薄言，說：「爸爸在我的旁邊。媽媽，你要跟爸爸說話嗎？」

蘇簡安猜陸薄言聽得到，讓他先哄兩個小家伙睡覺。

陸薄言很直接，無奈的看著兩個小家伙：「媽媽說你們要睡覺了。」

西遇的生物鍾一向很規律，這個時候已經困了，打著哈欠跟蘇簡安說：「媽媽，我睡覺了。晚安。」

相宜見狀，只好也跟蘇簡安說晚安，然後乖乖鑽進被窩。